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蓝山编译

自：俄罗斯《国防》杂志年第12期

[知远导读]本文原载于俄罗斯《国防》杂志年第12期，作者为康斯坦丁·博格丹诺夫（俄罗斯），原标题为РоссийскаяоперациявСирии:военныеиполитическиеаспекты。文章介绍了俄罗斯出兵叙利亚的过程和战局的发展，俄罗斯在叙利亚战争中的目标，叙利亚战争对地区地缘政治形势和有关国际关系的影响，以及叙利亚战争在军事方面对俄罗斯武装力量的影响。

在12月1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飞抵梅赫米姆空军基地，下达俄军集团主力撤回常驻地的命令之后，用驻叙俄军集团司令谢尔盖·苏罗维金上将的话说，形势看起来是这样的：“25架飞行器将撤出叙利亚，其中23架飞机，2架卡-52直升机”，还有1个军事警察大队，1医院，1个排雷中心大队。到年春季之前集团兵力将减少三分之二。

目前说俄罗斯在近东的反恐行动已经结束还为时尚早。可以注意到，俄罗斯领导人早在年3月和12月曾两次发表关于大幅度削减驻叙俄军部队的声明。但局势恶化迫使俄方再次增加兵力和装备。

因此，一方面，打击“伊斯兰国”非法武装的斗争进入一个重要阶段，作为一支控制叙利亚和伊拉克大部分领土的有组织的军事政治力量，“伊斯兰国”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在这一意义上，俄军部分撤出叙利亚从政治和纯军事角度看完全正确。另一方面，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在迫切需要的情况下俄军不会再次迅速增兵（依托在塔尔图斯和梅赫米姆军事基地的基础设施）。

需要再次特别强调：在叙利亚（实际上是近东）的战争远未结束。正在改变的只是其区域范围和遂行作战行动的方式，冲突强度可能会暂时降低。

图1.俄总统普京飞赴梅赫米姆空军基地下达俄军集团主力撤出叙利亚的命令

局势的发展

俄罗斯至少从-年之交就在研究干预叙利亚冲突的可能性。但无论如何，俄罗斯军队出现在境外，而且是出现在“热点”地区，直到 一刻仍然令人担忧。对阿富汗战争记忆犹新的俄罗斯本能地避免任何可能使俄军再次在境外与伊斯兰武装直接冲突的局面。

这场战争一开局就让人出乎意料。当年8月底以色列媒体开始发出认真但含混的暗示：俄罗斯航空兵很快就要出现在叙利亚，很多人一开始还以为这照例又是一次近东的“谣言”。但年9月拍摄的梅赫米姆机场的卫星照片消除了所有的怀疑：俄罗斯空天军的战机进驻了叙利亚领土。

精干的俄军战斗航空兵集团一到叙利亚就采取了行动，这些航空兵部队包括：1个特种航空旅，最初进场的是18架前线轰炸机（6架苏-34，12架苏-24M），12架苏-25强击机，4架苏-30SM歼击机（掩护兵力）和17架直升机（5架米-8AMTSh，12架米-24P武装直升机）。

官方从未公布过驻叙俄军航空集团的编成，但据观察家和独立专家评估，在不同时期其作战飞机的数量在30-50架之间，武装直升机和多用途直升机为16-40架。

一周后，即年10月7日，俄海军就使用了“口径-NK”系统的3M-14海基远程巡航导弹把“不接触战”思想付诸实施：里海区舰队的战舰发射的26枚海基巡航导弹飞越伊朗和伊拉克领空，对叙利亚境内“伊斯兰国”的目标实施了打击。

图2.除25架飞行器外，1个军事警察大队也将撤回俄罗斯。

自11月17日起，从俄罗斯领土起飞的远程航空兵飞机加入作战行动。全部三个型号的战机（图-、图-95MS、图-22M3）都投入了使用。图-飞机首次使用了Kh-新型空射巡航导弹，图-95MS则使用了Kh-的前辈——Kh-。经改进安装了SVP-24-22新型瞄准系统的图-22M3轰炸机主要作为自由落体炸弹运载工具使用。

需要指出的是，正是6架图-22M3成为俄远程航空兵在叙利亚战争中的“役马”。而且其行动一直持续到 ：年12月出动还在继续，在普京下达撤军命令之后，这些飞机没有从莫兹多克返回其常驻地（卡卢加州、摩尔曼斯克州、伊尔库茨克州）。图-发射 型巡航导弹的画面在电视屏幕上清晰可见，但这不应抹杀虽然装备简单（6枚公斤或10-12枚公斤航空炸弹）但十分有效的图-22M3的数十次出动。

俄罗斯苏-24M（奥列格·佩什科夫中校驾驶）被击落导致俄罗斯与土耳其之间发生冲突，从而导致新一轮局势激化。俄军紧急加强了防空力量，包括在叙利亚部署了4架苏-35S歼击机和S-、S-V4防空导弹系统。在此之前，梅赫米姆空军基地已经得到近程防空系统（“铠甲-S”弹炮结合防空系统）和无线电电子战装备（包括“克拉苏哈-4”系统）的掩护。

特种航空旅的打击实力同时也得到了加强：补充了苏-34和苏-24M飞机。到年之前战斗出动达到次，其中远程航空兵次。

经过在伊德利浦、哈马、阿勒颇附近和叙利亚中部两个半月的攻势作战行动，年3月14日，鉴于任务已经“基本完成”，普京命令俄军集团主力开始撤离。当时局势确实在朝叙利亚政府军取胜的方向发展：在国土中部已经取得基本胜利，并在向东部挺进。开始攻击叙利亚东部的战略重镇帕尔米拉。

年3月底之前确实攻占了帕尔米拉。当时俄军航空集团完成了大约次战斗出动。3月下旬，全部苏-25强击机和部分苏-24M、苏-34轰炸机已经回国。但是留驻的兵力在继续行动。到5月份之前，战斗出动规模达到1万次，而空基和海基巡航导弹发射规模达到次。

此时重新调整了部署的伊斯兰非法武装的表现说明，在叙利亚进行的战争将发生变化。叙利亚政府军没有做好为歼灭“伊斯兰国”和“努斯拉阵线”的武装而在各条战线独立进行大规模行动的准备，并且继续遭遇参与内战的地方部队的抵抗。因为没有参加地面行动，俄罗斯航空集团、海军和特种部队的援助未能扭转局势。但由于一系列原因，包括国内政治原因，俄军不可能参加地面作战。

图3.在俄军和叙军的共同打击之下，“伊斯兰国”作为一支有组织的军事政治力量不复存在。

危机在年6月到来，当时叙利亚政府军向东北方向（从伊特利亚到塔布卡，之后是拉卡）的进攻遭到“伊斯兰国”非法武装组织严密的反击。东部的局势进入胶着状态，重点转移至阿勒颇附近的行动。对阿勒颇城区的攻击持续了很长时间，在这期间伊朗革命卫队的部队以及从叙利亚北部南下攻击的库尔德部队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付出巨大努力之后，阿勒颇直到年12月才被解放。

与此同时，围绕伊朗哈马丹空军基地展开了博弈。年8月16日，俄军航空兵苏-34前线轰炸机和图-22M3远程轰炸机（可携带更多的战斗载荷）首次从该机场（以前转场时曾使用过该机场）完成战斗出动。但是与德黑兰和华盛顿的政治关系复杂化迫使俄方8月20日停止使用哈马丹机场。

严峻的年以叙军的失利告终：12月8日至9日，“伊斯兰国”非法武装对在帕尔米拉要冲的叙利亚军队的阵地发动了突然进攻。尽管有俄罗斯航空兵的积极干预，仍未能成功地扭转局势，结果12月11日至12日叙利亚阿拉伯军队和俄罗斯特种分队撤离了春季经过苦战才收复并由俄罗斯工兵进行了排雷作业的这座城市。在此之前，俄罗斯航空集团已经完成了多次战斗出动，摧毁了多处目标。

这样，年的作战行动表明，迅速而“不接触”地赢得叙利亚战争是不可能的。于是，年中期，为扭转战略僵局而开始采取主动行动。在政治战线上加强了与当地反对派武装的谈判。莫斯科开始重视对反对派成分的研究，并尽 努力使国土中部有能力的反对派集团退出战争。从而腾出兵力来消灭国土东部“伊斯兰国”中的跨国伊斯兰组织的雇佣兵，以及在伊德利浦和哈马的“解放沙姆联盟”——原“努斯拉阵线”、“支持阵线”和其他极端的萨拉菲派别的继承者。

图4.叙利亚境内的战争尚未结束

在军事战线上，通过组织对指挥人员和部队的高强度训练，以及大幅度扩大驻叙俄总军事顾问团的编制和职权，对叙利亚政府军进行了“重新启动”。实际上，俄军将校大规模地直接指挥了叙利亚阿拉伯军队最有战斗力的兵团，指导其前线行动和作战训练，向身边的叙利亚军官传授经验。

年春季成效初现：成功地收复了帕尔米拉（3月2日前）。到年4月份之前，俄军航空集团已经累计完成了20次战斗出动。

后来，年，逐步歼灭了叙利亚东部的“伊斯兰国”主力。从两个方向实施了打击：在伊朗部队和俄军的支援下，叙利亚阿拉伯军队从西方向；国际联盟部队（其“步兵”主力为叙利亚的库尔德人）从北方向和东方向。

秋季，恐怖武装的防御开始瓦解：反恐部队打破了对代尔祖尔（自年夏季起被包围）的封锁，并开始攻击拉卡——“伊斯兰国”的“首都”。俄军航空集团得到了加强，从俄罗斯莫兹多克机场起飞的图-22M3积极进行了空中火力支援。驻叙俄军集团司令谢尔盖·苏罗维金说，年秋季有时每天战斗出动数量超过次。自年10月1日以来，出动总数超过3万次。无人机完成出动10多次。

目前，叙利亚东部是“伊斯兰国”的核心抵抗区域。两个联盟的分界线主要沿幼发拉底河划定。叙利亚阿拉伯军队在哈马继续与“解放沙姆联盟”作战。可以预期，在可靠地控制已经解放的东部和南部国土之后，这些战斗的攻势将加强。

政治维度

从外交角度看，叙利亚战争追求多个重要目标。其中两个已经为官方所承认并多次重申：消灭“伊斯兰国”，保住亲莫斯科的叙利亚政府。

“伊斯兰国”和“努斯拉阵线”从年起控制的叙利亚领土对后苏联地区（包括俄罗斯）的极端势力诱惑极大。越多地吸引后者进入叙利亚并在那里用军事方法消灭他们，就会更多地减轻俄罗斯和中亚特工机关打击伊斯兰恐怖分子的压力。但是这些显而易见的目标和结果只是清单的开始。

图5.在叙利亚的作战行动使俄罗斯加强了其在地中海地区的军事存在。

叙利亚战争开始本身就是尝试打破年春夏形成的莫斯科外交僵局的一个重要步骤。克里米亚的回归，顿巴斯内战，石油价格下跌和对俄制裁形成了一种局势，在这种局势之下，莫斯科与西方的任何对话都像是球被打进网袋，与乌克兰议事日程联系在一起，这实际上排除了双边关系取得突破的可能性，并严重缩小了进行内容丰富的政治对话的空间。

俄军进驻叙利亚总体而言没有招致华盛顿的反对，但造成了作为强迫沟通手段的新现实。有多国部队和非国家行为体参加的复杂行动要求为俄美及地区玩家之间的协调和合作奠定基础。

俄美叙利亚空域飞行安全协议是这一基础最小限度可观察的一部分，但对话还有其他组成部分，它们都涉及局部的具体的任务，并且是用实用主义办法解决的，尽管双方因内政需要定期产生宣传噪音。

俄美这种有限的但极为实用的对话方式在“外交冬天”的情况下是一种“秋播作物”。正是以此为出发点，在危机阶段定期变暖之后双边合作开始得到发展。但对这种缩水的沟通在维持配合方面的意义也不能估计过高。

降低前一阶段与乌克兰相关的问题在议事日程中的重要性，与其说是双边关系不如说是多边关系的第二个方面。如我们所指出，西方揪住乌克兰和克里米亚话题不放是僵局的特点。

另一方面，乌克兰（范围再扩大一点是东欧）敌视俄罗斯的团体获得了与其在世界政治中的地位不相称的论坛和重视。叙利亚战争也在西方政治中提出一个需要重视的、直接与俄罗斯相关的全新维度，它侵蚀了克里米亚和顿巴斯议事日程和年以来在北约东欧国家甚嚣尘上的“俄罗斯军事威胁”的主题。

至于近东地区，首先应该区分出松散的俄罗斯同路人集团，这个集团有时被不合理地描述成莫斯科与什叶派有强大影响力的那些国家的军事政治联盟。其中既包括象叙利亚这样的真正的盟友（尽管是迫不得已的），也包括本地区“奉行自己的路线”的国家（伊朗和伊拉克）。

图6.有政治方针继承性的演化在任何情况下都好过必然会导致流血混乱的革命

但是莫斯科并没有对纷繁复杂的各种关系面面俱到，而是迅速成功地签订了能解决一系列敏感问题（包括飞机通过和空中加油，巡航导弹飞越伊朗和伊拉克领空）的有效的议定书。与此同时，巴格达继续从俄罗斯获得大批武器，而早就直接介入叙利亚战争的德黑兰理顺了与俄军的配合。

对这个“联盟”的规模不应估计过高。例如，伊拉克在叙利亚东部反美联盟的行动中提供了重要援助，尽管莫斯科可能利用其对叙利亚库尔德人（受到美国支持的）力量不断增强的担忧。这一问题已经在进入进攻阶段：年秋季伊拉克军队在伊拉克库尔德斯坦试图宣布独立后，实际上用武力恢复了巴格达对产油区的控制，事实上取消了自治。

伊朗则在玩自己的把戏，试图让莫斯科有自知之明，在哈马丹空军基地的问题上就是这样：德黑兰在俄军使用该基地一周后就不客气地要求俄军离开。在此背后既有伊朗自身内部改革派和保守派争斗导致的困难，也有强烈反对在伊朗境内建立俄罗斯临时军事基地的联合国安理会三个西方成员国的压力。

这个联盟的什叶派方面不可避免地引发黎巴嫩亲伊朗的“真主党”的问题。以色列的死敌之一——“真主党”——的部队积极参加了叙利亚战争，表现十分出色（包括在攻击阿勒颇的行动中），因此其作用不可忽视。但这是莫斯科联盟结构中最微妙的方面，继续控制其平衡是一项非常困难但大有希望的任务：完成它可以对局势产生影响，包括对其他近东国家的局势。

在这方面需要说一下以色列。基于一致的利益，俄罗斯成功地理顺了与以色列的合作。特拉维夫数十年来认为叙利亚是其天敌之一，对俄罗斯的行动极为关切，尽管莫斯科毫不掩饰其保住巴沙尔政权的目标。

以色列从一开始就了解俄罗斯的军事准备，前面提到的以色列媒体的超前反应可以证明这一点。不仅如此，早在年9月份，俄总统普京就与以总理内塔尼亚胡通过会谈确定了两国在叙利亚问题上的合作和责任范围。同时两国武装力量总参谋部建立了发达的协调与安全机制。

叙利亚在以色列被视为死敌。阿萨德政权垮台可能导致与以色列北部接壤的全部领土变成伊斯兰激进主义的活动猖獗地带。没有理由怀疑，教派林立的黎巴嫩脆弱的安全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必然被断送，这将导致在近东地区发生什叶派、阿拉维派和基督徒的大屠杀。

俄以合作体制更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它虽能防止两国发生冲突，但不能排除以色列对在叙利亚自由行动的“真主党”武装进行空中打击。这潜在地是互不干涉叙利亚事务协议的地雷，尽管俄罗斯暂时还在恪守义务：俄罗斯官员不停地对华盛顿发出尖锐的评论，而对以色列的空中打击，莫斯科只是用表示遗憾来敷衍。

图7.年作战行动的重要成果是解放了阿勒颇，俄军集团对年的形势发展发挥了决定性影响。

叙利亚战争还给俄罗斯的近东外交政策树立了另外一个榜样，这不能不影响到与地区大国的关系上。口头干涉和莫斯科从年代起进行的点状军火销售通过远征部队的有力行动得到了加强。这已经促使与一些阿拉伯国家的关系出现了一定的好转，特别是自年代初以来与俄罗斯发生冲突的海湾国家。不客气地说，他们有时表现出来的蛮横无礼和对莫斯科立场的忽视已经被艰难但客气的讨论所取代。

简而言之，在“阿拉伯春天”期间对各种伊斯兰运动影响力的争夺中总体上落败的海湾君主国的立场变得更有建设性。对以前公开敌视俄罗斯的卡塔尔的孤立导致关系有所正常化，其结果是卡塔尔投资机构参与了“俄罗斯石油”公司部分国有股的私有化交易。沙特阿拉伯即将签订购买俄罗斯军火的大型合同，其中包括 的S-防空导弹系统采购合同。

图8.3M-14海基巡航导弹是战胜“伊斯兰国”的象征之一。

在此期间，与土耳其的关系也经历了一段曲折反复的过程。总体而言，安卡拉在年之前赢得了叙利亚棋局：控制叙利亚北部的非法武装给了它削弱阿萨德的很好工具，并让它自忖可以参与瓜分“叙利亚遗产”。俄军在叙利亚的出现导致“棋盘”被打翻：埃尔多安在地区“棋盘”上精心构建的阵地完全贬值。

土方的无礼以F-16歼击机击落俄罗斯苏-24M轰炸机告终：仅在土境内滞留几秒钟（而官方称俄机根本就没有进入土耳其领空）的俄罗斯轰炸机在土境外遭到空空导弹从后半球的攻击。结果在莫斯科与安卡拉之间持续了半年的政治和 。但年夏天关系成功地得到理顺，这在很多方面是利用了土耳其国内政变失败和埃尔多安与美国及西方的关系恶化之后土耳其的内政危机。

同时俄罗斯不仅成功地恢复了安卡拉的关系，甚至还扩展了双方的关系，包括开拓了军事技术合作。这里指的是4个营的S-防空导弹系统采购合同。

军事总结

现在应该谈一谈叙利亚战争对于俄罗斯武装力量的纯军事影响。目前，已经很明显，叙利亚战争结果对俄罗斯的军事机器、军事建设战略、学说和军火采购政策前景产生了重大影响。

图9.年10月7日，里海区舰队的战舰用“口径-NK”系统的巡航导弹实施了打击。

首先，多年来我们 次取得了重大军事胜利，而且是在复杂条件下以很小的力量取得的（不包括与格鲁吉亚的“五日战争”）。俄罗斯军队令人信服地表明，可以用“部分不接触”的方法在典型的“东方战争”中扭转局势，而不重蹈阿富汗战争和车臣战争的覆辙。

需要指出的是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军事行动的后勤工作。尽管“叙利亚快车”（对叙物资运输系统）加足马力工作，但有时候现有的吨位仍然不足。干预的有限性（也取决于 补给规模）为根据需要相对平衡、迅速地撤收和展开部队集团提供了可能。

同时，从一开始就规定高效轮换人员。据俄罗斯武装力量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说，实际上战役战术航空兵和陆军航空兵所有的飞行人员都获得了实战经验，由此可见航空集团的轮换规模。

图10.提高在叙利亚地面作战效能的方法是俄军首长司令部机构与叙利亚步兵混合编组。

俄罗斯指挥员最重要的收获是参加了“异质”战争——被卷入战争的不仅有国家、反政府武装和国际恐怖分子（年代初在北高加索已获得这种经验），还有有组织的非国家行为体：从私人军事公司（其在叙利亚个别战场的表现受到很高的评价）到“真主党”类型的当地军事化组织。对这种复杂集体的指挥经验不能估计过高。

在这里也能找到年为赢得这种“地面”战争而找到的有效方案：俄罗斯首长司令部机构与叙军兵团深度共生——包括最初年底组建的由志愿者组成的第5突击军。可以用格拉西莫夫大将的话来评价俄罗斯军官经此模式的运转强度：“所有的军区、合成集团军、空防集团军的司令，几乎所有的师长，超过一半的合成旅旅长和团长带自己的司令部集体对部队进行了部署”。

相当重要的是，在战争中广泛使用了 的武器和特种技术装备——从无人机到单兵装备。现代化的“外围作战”作为旨在重新划分世界而进行的大规模隐蔽冲突的一部分，完全符合“高科技，低生活”赛博朋克风格理论。在预先未构 础设施、居民生活水平低并有独特的宗教和文化特点的战区使用 的军事技术。

图11.叙利亚战争为俄罗斯整个近东外交政策定了调子

叙利亚已经变成一个大靶场，在那里俄罗斯联邦国防部对按照-年国家装备计划正在装备部队的新技术装备进行了挑剔的检验。在远方战区高强度地使用技术装备能发现大量缺点，消除这些缺点的任务被迅速地摆在国防工业部门面前。与此同时得出了应该优先武装常规部队的结论，在修改年前国家装备计划预算时将会考虑这一结论。（全文完）

（平台编辑：黄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