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拉

杨富学西域敦煌回鹘佛教文献研究百年回顾

发布时间:2021/9/17 12:36:56   点击数:
为白癜风患者解除病痛 https://m-mip.39.net/disease/mipso_7288900.html

西域、敦煌出土的为数相当丰富的古代回鹘语佛教文献,是古代回鹘佛教研究的 手也是最为重要的资料,引起了国际学术界的广泛重视,涌现出大量的研究成果,填补了西域佛教史研究的许多空白,可以说,回鹘佛教文献的研究,是20世纪西域佛教史研究中成果最为辉煌的领域。

西域/敦煌/回鹘文献/佛教

杨富学(~),男,河南邓州市人,敦煌研究院副研究员。(甘肃 兰州 )

  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来,西域、敦煌出土了为数极为丰富的古代回鹘文文献,其中绝大部分是关于佛教的。这些文献填补了许多历史记载的空白,为古代回鹘佛教、历史、文学、语言的研究提供了前所未知的资料,引起了国际学术界的广泛重视,涌现出了大量的研究成果。可以说,回鹘佛教文献的研究是20世纪西域佛教史研究中成果最为辉煌的。在世纪之交对这些成果进行总结、回顾,具有继往开来的意义。

  西域、敦煌发现的回鹘文佛教文献,大部分都是译作,只有那些佛教头韵诗歌似可视为原始创作。从已释读的序跋来看,汉语、藏语、梵语、吐火罗语、粟特语以及龟兹语都曾为其原始语言使用过。

  甘肃酒泉发现的《金光明最胜王经》写本,是目前所知篇幅 、内容最丰富的回鹘文写本之一。根据写本的题记,该经抄写于清康熙二十六年(),抄经地点就是敦煌,这是目前所知时代最晚的回鹘文写本。年由俄国学者马洛夫发现于酒泉文殊沟,现存圣彼得堡。拉德洛夫(W.Radloff)和马洛夫(S.E.Malov)以印刷体回鹘文字母出版了该《金光明最胜王经》写本(注:见其所著《金光明最胜王经(Suvarnaprabhāsa:Sūtrazolotogobleska)》(=《佛学丛书(BibliothecaBud-dhica)》第17种),圣彼得堡,~年。),其大部分内容又由拉德洛夫译为德语出版。此出版物是以大量的翻译和音标为基础的。该写本散失的2叶后被瑞典探险家贝格曼发现,现存斯德哥尔摩民族学博物馆(注:百济康义、罗伯恩(K.)《斯德哥尔摩人种学博物馆收藏的两件回鹘文金光明最胜王经残叶(ZweiverirrteBlatterdesuigurischenGoldglanz-SūtrasimEtnografiskaMuseum,Stockholm)》,载《德国东方学会杂志(ZDMG)》第卷,年,第~页。)。

  德国藏本,自年开始即已由缪勒刊布了 、十六、十七等品中的部分内容(注:缪勒(F.W.K.Müller)《回鹘文献汇编(Uigurica)》第1卷。)。年,罗伯恩和舒尔茨联合出版特肯整理的《金光明最胜王经》第九、十品的集注本(注:特肯(S.Tekin)《回鹘文〈金光明最胜王经〉第九至十品研究(DieKapitelüberdieBewubtseinslehreimuigurischenGoldglan ūtra)》,威斯巴登,年。)。根据柏林的同类文书,茨默论述了第二品中的比喻与序品(注:茨默《金光明最胜王经第二品与序品(OvtorojglavesutryZolotojblesk)》,载《突厥学研究·阔南诺夫70寿辰纪念专集(Turcologica.Festschriftzum70.GeburtstagvonA.N.Kononov)》,列宁格勒,年,第~页。)。柏林藏品的全部出版直到最近才由茨默整理完成(注:茨默(PeterZieme)《金光明最胜王经(AltunYaruqSudur)》(=《柏林藏吐鲁番文献(BTT)》第18种),柏林,年。)。

  关于回鹘文《金光明最胜王经》的翻译时代,学术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拉德洛夫和马洛夫认为该经译于13~14世纪,同时认为用词与语法又与8~9世纪的回鹘语摩尼教文献之语言相似(注:拉德洛夫(В.В.Радлов)、马洛夫(С.Е.Малов)《回鹘文〈金光明最胜王经〉(Suvarnaprabbasa“СУТРА ЗОЛОТОГО БЛЕСКА”,Тексть уйгурской редакщи)》,圣彼得堡,~年,第14~15页。)而茨默则认为该经应译于10世纪(注:茨默《关于回鹘文金光明最胜王经(О Второй znaве сутры“эолтой блеск”)》,载《突厥学研究(Turcologica)》,列宁格勒,年,第页。)学界多倾向后一说。此经的跋尾明确地告诉我们,回鹘文《金光明最胜王经》是别失八里人胜光法师所译。该经以其字迹清晰,部头大且比较完整,而特受学界重视,长期以来成为世界突厥学家们从事研究的主要对象之一。

  该经以义净译《金光明景胜王经》为底本,但比汉文本多出了张居道因抄写《金光明经》而起死回生和某妇人以诵该经而除病的内容(注:对这两个故事的研究,参见恰合台(S.Cagaray)《〈金光明最胜王经〉中的两个故事研究(AltunYaruktanikiparca)》,安卡拉,年;马洛夫《古代突厥文献(Памятники древнетюркской Писбменности)》,莫斯科—列宁格勒,年;茨默《回鹘文〈金光明最胜王经〉中的传说(ZudenLegendenimuigurischenGoldglanz-sutra)》,载《突厥学报(TUBA)》第1卷,年,第~页以及对此文的补正(载《突厥学报》第2卷,年,第~页)。),系胜光法师由《忏悔灭罪传》(参见敦煌写本P.等)译补。此外还多出了《四天王赞》(注:此经之梵文本已无存,回鹘文本较藏文本更为完整。)(译自藏语)、《八大圣地制多赞》(注:毛埃(D.Maue)、罗伯恩(K.)《古回鹘文本〈金光明最胜王经〉中的〈八大圣地制多赞〉(EinCaityastotraausdemalttürkischenGoldglanz-Sūtra)》,载《德国东方学会杂志(ZDMG)》第卷,年,第~页。)(译自梵语)和书末的回向文(注:特肯《功德回向(Buyanevirmek)》,载《阿拉特纪念集(ResidRahmetiAraticin)》,安卡拉,年,第~页。)(当为抄经者所撰)。

  其中的《八大圣地制多赞》,由于没有采用诗体结构,以理度之,应是从藏文(而非梵语)翻译过来的,最有力的证据恐怕就是首页上除了梵文题款外,赫然可见藏文尾跋(当然也有回鹘文标题)。

  在东方流传甚广的大乘经典《妙法莲华经》(注:杨富学《〈法华经〉胡汉诸本的传译》,载《敦煌吐鲁番研究》第3卷,北京大学出版社,年,第23~43页。)也有十余件写本先后被甄别出来。年,拉德洛夫在其所著《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Kuan-si-imPusar.EinetürkischeübersetzungdesXXV.KapitelsdeChinsischenAusgadadesSaddharmapundrika)》中研究释读了圣彼得堡收藏的该文献,附有德译及详细的疏证和原文模拟。日本收集品则由羽田亨于年进行了研究(注:羽田亨《回鹘文法华经普门品の断片》,载《东洋学报》5卷3号,年,第~页。)。特肯(S.Tekin)则研究刊布了梅因茨科学与文学研究院收藏的两件写本(注:特肯《回鹘文文献(Uygurcametinler)》第1卷《观世音菩萨(KuansiimPusar)》,埃尔祖鲁姆,年。)。另有一件文书,年由德国学者缪勒研究刊布(注:缪勒(F.W.K.Müller)《回鹘语文献(Uigurica)》第2册,载《普鲁士国家科学院论文(APAW)》,年,第2号,柏林,年,第3件文献。)。年,毛埃和罗伯恩整理出回鹘文《妙法莲华经》写本中《普贤菩萨劝发品》的两件残片(注:毛埃、罗伯恩《关于〈妙法莲华经〉之古突厥语译本(ZuralttürkischenVersiondesSaddharmapundarika-Sūtra)》,载《中亚杂志(CAJ)》第24卷,年,第~页。)。后来,茨默在柏林藏品中又发现该经的另外两件残片(注:茨默《两件新回鹘文〈妙法莲华经〉残片(ZweineucalttürkischeSaddharmapun-darīka-Fragmente)》,载《古代东方研究(AoF)》第16卷,年,第~页,图版20。)和5件出自该经的偈颂(注:茨默《〈法华经〉偈颂(DerEssen lokadesSaddharmapundarīkasūtra)》,载《欧亚研究——罗纳·塔斯教授纪念文集(VariaEurasiatica.FestschriftfürProfessorAndrasRonaTas)》,塞格德,年,第~页。)。这十多件已刊或未刊的残卷中,属《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或单行本《观音经》者有5件,其余则分属它品。百济康义发现邦格和葛玛丽《突厥吐鲁番文书》第5卷(注:邦格(W.Bang)、葛玛丽(A.vonGabain)《吐鲁番突厥文献(TTT)》第5卷,载《普鲁士科学院学报(SPAW)》,年,第~页。)中的B号文书是从《妙法莲华经玄赞》(《大正藏》第号)翻译过来的(注:百济康义《〈妙法莲华经玄赞〉回鹘语译本(UigurTranslationoftheMiao-fa-lian-hua-jingXuan-zan)》(1),《佛教学研究》第36卷,年,第49~65页。)。他还辨认出斯德哥尔摩藏品中的一叶残片和68张仅存照片而原件已不知去向的同属《妙法莲华经玄赞》的回鹘文残卷(注:百济康义《妙法莲华经玄赞のウイクル译断片》,载护雅夫(编)《内陆アジア·西アジアの社会と文化》,东京:山川出版社,年,第~页。)。

  在现存回鹘文写本中,存量最丰富的当属汉僧伪撰的《佛说天地八阳神咒经》(《大正藏》第号)。该经在中国内地的汉传佛教中并不流行,正规的大藏经多未收录,有趣的是,该经却是迄今所知回鹘文佛经残卷中所占比例 的一种经典,其抄本、刻本残卷在西域、敦煌诸地都时有发现。在考察这些残片的时候,人们总会发现有许多不一致的地方。当年,邦格、葛玛丽等在研究柏林收藏的写本时,就将其划分为72种不同的版本(注:邦格(W.Bang)、葛马丽(A.vonGabain)、热合马提(G.R.Rachmati)《吐鲁番突厥语文献(TTT)》第6卷,载《普鲁士科学院学报(SPAW)》,年,第9页;山田信夫《ウイジクル王国の佛教文化》,《东洋学术研究》18卷1期,年,第80~82页(张桐生译载《丝路与佛教文化》,台北:业强出版社,年,第~页;陈世良译载《新疆社会科学情报》年第11期,第7页)。以后又新发现此经写本89种(注:葛玛丽(A.vonGabain)《婆罗迷文文献(TexteinBrāhmīschrift)》,载《吐鲁番突厥语文献(TTT)》第8卷,柏林,年,第71~72页;小田寿典《回鹘文〈天地八阳神咒经〉新残片(NewFragmentsoftheBuddhistUigurTextyaruq)》,载《古代东方研究(AoF)》第10卷,年,第~页。),如加上北京、伦敦、圣彼得堡及日本各地所收藏的写本、刻本,其种类就已达种之多。日本学者小田寿典经过细致地研究后认为,该经融摄了波斯的信仰成分。他还认为这诸多写本在年代上可分为三个种类,亦即分属三个阶段。在最初的阶段,波斯拜火教思想非常浓厚。后来的写本则对前面的有所修改,越靠后,修改的地方就越多,波斯信仰也就逐渐被排除(注:小田寿典《トルコ语本八阳经写本の系谱と宗教思想的问题》,载《东方学》第55辑,年,第~页。)。大凡有回鹘文写本收藏的单位,都可看到此经残卷,其中保存最完好的当属伦敦大英博物院(注:主要研究著作有邦格、葛马丽、热合马提《吐鲁番突厥语文献(TTT)》第6卷,第1~页;李盖提(L.Ligeti)《论回鹘文〈天地八阳神咒经〉)AutourduYaruq)》,载《突厥学研究(StudiaTurcica)》,布达佩斯,年,第~页;小田寿典前揭《トルコ语本八阳经写本の系谱と宗教思想的问题》,第~页。)和日本龙谷大学(注:羽田亨《回鹘文の天地八阳神咒经》,载《羽田博士斯史学论文集》下篇,言语·宗教篇,京都,年,第64~页。)的藏品。前者保存行,后者存留行。对回鹘文《佛说天地八阳神咒经》的研究,日本学者小田寿典作出了突出的贡献,他主要致力于日本所藏该经写本的刊布与研究,先后发表的论文有十数篇(注:举其要者有《龙谷大学图书馆藏ウイグル文八阳经の断片拾遗》,载护雅夫(编)《内陆アジア·西アジアの社会と文化》,东京:山川出版社,年,第~页;《ウイグル文八阳经‘大谷氏所藏断片’追考》,载《丰桥短期大学研究经要》第1号,年,第91~页;《龙谷大学图书馆藏ウイグル文八阳经の版本断片》,《丰桥短期大学研究纪要》第4号,年,第25~38页;《回鹘文〈天地八阳神咒经〉的新残片(NewFragmentsoftheBuddhistUigurTextS?kizyükm?kyaruq)》,载《古代东方研究(AoF)》第10卷,年,第~页;《回鹘文〈天地八阳神咒经〉印本残片(UighurFragmentsoftheBlock-PrintedTextS?kizTorlüginyarumimpiNomBitig)》,载《突厥语言与文学杂志(TürkDiliveEdedbiyatiDergisi)》第24、25卷,~年号,第~页。)。

  东京中村不折藏本由庄垣内正弘作了研究(注:庄垣内正弘《中村不折氏旧藏ウイグル语文书断片の研究》,《东洋学报》第62卷,年,第02~页。)。北京藏本已由冯家昇刊布(注:冯家昇《刻本回鹘文〈佛说天地八阳神咒经〉研究—兼论回鹘人对于〈大藏经〉的贡献》,载《考古学报》第9册,年,第~页。),乌鲁木齐也有所藏,已由维吾尔族学者卡哈尔·巴拉提研究刊布(注:卡哈尔·巴拉提(KaharBarat)《胜光法师译回鹘文〈佛说天地八阳神咒经〉(singqosalitutungTraducteurduYükmakYaruqnom)》,载《亚细亚学报(JA)》第28卷,年,第~页。)。

  译经之时代,多认为在9世纪中叶回鹘西迁后不久,但抄写与刻印的时间跨度较大。如敦煌本,就正字法特点看,似属10~11世纪之遗物。而北京本在第1、2大张所绘“如来说教图”的下面标有“陈宁刊”三字。陈宁其人在元刊《碛砂藏》、《至大重修宣和博物图》、《菩提场庄严陀罗尼经》等处均可见到。据考,陈宁的雕版活动主要在元代中叶(注:张新鹰《陈宁其人及回鹘文〈八阳经〉版刻地——读冯家昇先生一篇旧作赘言》,载《世界宗教研究》年第1期,第~页。)。推而论之,北京藏《八阳经》的刊刻亦应在此时,刻版地点是在杭州。可见此经在回鹘流行的时间不短,反映了回鹘佛教与中原之关系。

  《金刚经》在我国有多种译本,相当于玄奘译《大般若经》第九会,回鹘文本可能是9~10世纪间于敦煌译成的。属于此经的回鹘文残卷已知者有10件,1件(1叶)藏吐鲁番博物馆,为《妙行无住品》(注:多鲁坤·阚白尔、斯拉菲尔·玉素甫《吐鲁番最近出土的几件回鹘文书研究》,载《内陆アジア言语の研究》第4号,神户,年,第79~80页;《柏孜克里克新发现的回鹘文书四件》,载《新疆社会科学》(维吾尔文版)年第1期,第71~74页。)。另1件存美国普林斯顿盖斯特图书馆(注:布里特(J.O.Bullitt)《普林斯顿收藏的敦煌写本残卷(PrincetonsManuscriptFragmentsFromTunhuang)》,载《盖斯特图书馆馆刊(TheGestLibraryJournal)》第3卷第1、2合期,年,第18页,图7(李吉和、杨富学译载《敦煌学辑刊》年第1期,第~页。)。其余8件均藏于柏林,由哈察与茨默研究刊布(注:哈蔡(G.Hazai)、茨默《回鹘文〈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残卷(FragmentederuigurschenVersiondesJingangjingmitdenGāthāsdesMeisterFu)》(=《柏林藏吐鲁番文书(BTT)》第1种),附有井之口泰淳所作附录,柏林,年。)。在刊布之前,井之口泰淳即依据一些残片的线索,辨认出该译本依据的是敦煌汉文本《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在每品正文之后都穿插有偈语。该经中的诗句是据汉文翻译的,但议论部分却为回鹘文译者的发挥,此可作为回鹘人创造性思维的一个例证。

  即使无残片证明,我们也可以推测出,回鹘人曾经翻译过般若部文献。但在全面地调查了柏林藏本之后,仅发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部分残片。在尚未出版时,井之口泰淳通过他所找到的线索,很容易地确认前述残卷应为汉地佚名作者所撰伪经《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大正藏》第2号)的回鹘文译本。其中,每段散文之后都插有偈语。茨默指出,序言中出现的那位“不知名的”志公,其实就是梁武帝(~)所崇奉的高僧宝志(~)(注:茨默《年以来吐鲁番敦煌回鹘文宗教文献的整理与研究(EditionsandStudiesofUigurTextsfromTurfanandDunhuangsince)》,载《中亚杂志(JournalofCentralAsia)》第6卷1期,年,第84页;《突厥佛教称号与术语(SurquelquesTitresetnomsdesBouddhistesTurce)》,载《中亚及其周邻(LAsieCentraleetesevoision,Influencesréciproques)》,巴黎,年,第~页。)。

  伪经《父母恩重经》对回鹘人也不无影响。该经之回鹘文译本见藏于中村不折收集品中,由庄垣内正弘发表(注:前揭庄垣内正弘《中村不折旧藏ウイグル语文书断片の研究》,第~页。),但他未能查明此经的来源;依据后来新发表的一些残片,茨默认定其肯定与汉文伪经《父母恩重经》有关(注:茨默《年以来吐鲁番敦煌回鹘文宗教文献的整理与研究》,第98页。)。

  回鹘文本《阿含经》都是从汉语翻译过来的,最明显的特征是在回鹘文本中不时穿插有汉字,有短语,有词组,有词汇,也有单个的词,尤以文书开首最常见,然后逐字逐句直译。斯德哥尔摩民族学博物馆所藏的16叶残卷由庄垣内正弘先后编订出版(注:庄垣内正弘《ウイグル语·〈阿含经〉拔粹佛典につぃて》,载《神户外大论丛》第31卷第1期,年,第1~22页;《一叶卷轴装回鹘文〈杂阿含经〉断片(OntheRoll-typedFragmentoftheUigurSamyuktagamasūtra)》,载《内陆亚细亚研究》第1卷,年。)在柏林收藏品中亦有不少《阿含经》写本,计达17件(注:百济康义、茨默《回鹘文〈阿含经〉残卷(UigurischeAgama-Fragmente)》(1~2),载《古代东方研究(AoF)》第10、17卷,、年,第~、~页。)。另外,日本奈良天理图书馆(注:百济康义《天理图书馆藏ウイグル语文献》,《ビフリア》第86号,年,文献A,第~页。)、法国国立图书馆(注:百济康义《ウイグル译〈别译杂阿含经〉断片——Pelliotouigourの意味するてと——》,载《佛教学研究》第45·46号,年,第99~页;同氏《伯希和回鹘文写本第号之重要性(Pelliotouigour:ItsSignificance)》,载《中亚文书与档案研究(DocumentsetArchivesprovenantde1AsieCentrale)》,东京,年,第~页。)、北京图书馆(注:张铁山《敦煌本回鹘文〈杂阿含经〉残卷研究》,载《段文杰敦煌研究五十年纪念文集》,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年,第~页;《回鹘文〈增壹阿含经〉残卷研究》,载《民族语文》年第2期,第28~33页。)、北京大学图书馆(注:《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敦煌文献》第2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第页。)及日本京都(注:庄垣内正弘《ウイグル语文献·〈阿含经〉拔粹佛典につぃて》,载《神户外大论丛》第31卷第1期,年,第1~22页;《ウイグル文〈中阿含经〉断片四叶につぃて》,载《神户外大论丛》第32卷第1期,年,第87~页;《ウイグル语·ウイグル语文献の研究》Ⅰ,神户,年,第85~页;Ⅱ,神户,年,第1~92页。)等都有收藏。近期,敦煌莫高窟北区第53窟又新发现《杂阿含经》残片1叶(注:张铁山《莫高窟北区B53窟出土回鹘文,〈杂阿含经〉残叶研究》,《敦煌研究》年第2期,第~页。)。

  回鹘文本《华严经》今存两种译本,一为《四十华严》,一为《八十华严》,前者的回鹘文残卷早在年便由拉德洛夫发表,但当时不知其名(注:拉德洛夫(W.Radloff)《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Kuan-si-imPusar.EinetürkischeüberetzungdesXXV.KapitelsdeChinsischenAusgadadesSaddharmapundrīka)》,圣彼得堡,年,第~页。),后经研究、辨识,知为《四十华严·普贤行愿品》残叶(注:石滨纯太郎《回鹘文普贤行愿品残卷》,载《羽田博士颂寿纪念东洋史论丛》,东京:东洋史研究会,年,第63~73页。)。年,日本学者羽田亨又研究刊布了吉川小一郎于吐鲁番所获的属《四十华严》第33卷的5叶半回鹘文残卷(注:羽田亨《トルコ文华严经断简》,载《关西大学东洋学术研究所论丛.6.石滨先生还历记念论文集》Ⅰ,大阪:关西大学东西学术研究所,年,第1~29页,附图1。)。从 一叶的题跋知,《四十华严》回鹘文译本出自安藏之手。茨默发表了柏林藏木刻本《四十华严》尾部普贤行愿赞的12行跋文,知其刻印于8年,他还发现柏林所藏吐鲁番写本中尚存有《四十华严》的其他残卷(注:茨默《回鹘文〈华严经〉(ZumuigurischenSamantabhadracaryāpranidhāna)》,载《鲍姆巴奇纪念突厥学论集(StudiaTurcologicaMemoriaeAlexiiBombaciDicta)》,那不勒斯,年,第~页。)。

  现知《八十华严》的回鹘文写本不多。日本羽田明处藏有9叶残卷照片,但原件不知去向(注:百济康义、小田寿典《ウイグル译八十华严残简》,载《佛教文化研究所纪要》第22集,年,第~页。)。有幸的是,该译本的回鹘文残卷在国内已发现3张,其中有2张现藏兰州甘肃省博物馆(注:耿世民《甘肃省博物馆藏回鹘文〈八十华严〉残经研究》(一),载《世界宗教研究》年第3期,第68~77页;《甘肃省博物馆藏回鹘文〈八十华严〉残经研究》(二),载《中央民族学院学报》年第2期,第84~89页。),1张藏敦煌研究院文献研究所(注:耿世民《回鹘文〈八十华严〉残经研究》,载《民族语文》年第3期,第59~65页。)。但译者不详,有人认为可能亦为安藏所译,但笔者不以为然。在历史上,由一人译某部经之多种版本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伦敦大英图书馆藏敦煌写本Or.-(旧编号为Ch.),存文字39行,字体工整,但残损严重。从现存内容看,可能系净土三部经之一《佛说无量寿经》之摘译本,内容与《大正藏》第12册第页中的一节内容近似。译者不详,属9~11世纪之遗物。年,哈密顿博士率先刊布了这一写本(注:哈密顿(J.Hamilton)《9~10世纪敦煌回鹘文写本汇编(ManuscritsduⅨe-ⅩeSieciedeTouenhouang)》第1卷,巴黎,年,第2号,第21~26页。),依其刊本为据,杨富学、牛汝极亦对其作了译释(注:杨富学、牛汝极《沙州回鹘及其文献》,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年,第~页。)。关于该经的另一回鹘文木刻本亦于年发现于柏孜柯里克石窟,存3叶,夹写有梵文,说明该经有可能译自梵文(注:多鲁坤·阚白尔、斯拉菲尔·玉素甫《吐鲁番最近出土的几件回鹘文书研究》,载《内陆アジア言语の研究》Ⅳ,神户,年,第80~81页;《柏孜柯里克新发现的回鹘文书四件》,载《新疆社会科学》(维吾尔文版)年第1期,第74~76页。)。

  年,橘瑞超刊布了他于吐鲁番发现的回鹘文《观无量寿经》写本(注:橘瑞超《二乐丛书》第1号,第21~41页。)。不久,羽田亨撰文对其重新进行了研究(注:羽田亨《二乐丛书 号を读む》,载《艺文》第3卷第10号,年,第82~90页。)。后来,百济康义对此写本重新进行了整理,以确凿的证据证实该回鹘文译本是译自汉文(注:百济康义《观无量寿经——ウイグル译断片修订》,载《佛教学研究》第35期,年,第33~36页。)。另有两叶写本藏于柏林,经茨默辨识,与橘瑞超所发现的那叶属同一写本,后与百济氏合作发表(注:茨默《一件回鹘文〈观无量寿经〉的新残卷(ANewFragmentoftheUigurGuanwuliangshoujing)》,载《龙谷大学佛教文化研究所纪要》第20号(特集),京都,年,第20~29页;茨默、百济康义《ウイグル语の观无量寿经》,京都:永田文昌堂,年。)。年,百济康义整理了依汉文《观无量寿经》(《大正藏》第号)译出的回鹘文本的一件残片。此经尚未发现其他译本(注:百济康义《观无量寿经——ウイグル译断片修订》,载《佛教学研究》第35期,年,第33~56页。)。

  《佛说阿弥陀经》的回鹘文写本在柏林亦有8件,计80行,出自吐鲁番,语言颇具特色,已由茨默刊布(注:茨默《回鹘文〈佛说阿弥陀经〉(UigurischeSukhāvativyūha)》,载《古代东方研究(AoF)》第12卷,年,第~页。)。安卡拉所藏也由铁米尔等人刊布(注:铁米尔(A.Temir)、百济康义、罗伯恩(K.)《安卡拉人类学博物馆收藏的回鹘文〈阿弥陀经〉残卷(DiealttürkischenAbitaki-FragmentedesEtnografyaNüzesi,Ankara)》,载《突厥学报(Turcica)》第16卷,年,第13~28页。)。

  现存世的回鹘文本《大乘大般涅槃经》残卷有两件,均藏柏林,是以慧严译本为底本而译出的。在两叶残卷中,均出现有该经的回骷语译名:mxa-pari-mirvan(注:茨默《吐鲁番出土〈大乘大般涅槃经〉古突厥语译本残片(BruchstückeeineralttürkischenübersetzungdesMahbāyānaMahāparinirānasūtraausTurfan)》,载《古代东方研究(AoF)》第18卷,年,第~页。)。

  《圆觉经》之回鹘文译本写卷在敦煌也有发现,现存斯德哥尔摩民族学博物馆,日本大谷探险队亦曾于西域某地获印本一叶,二者均由百济康义作了研究(注:百济康义《ウイグル译〈圆觉经〉とその注译》,载《龙谷纪要》第14卷第1号,年,第1~23页。)。还有一件该经的回鹘文木刻本(1叶),现存于圣彼得堡东方学研究所,上书ulubulungyingaqsayuqikingalqitolutuymaqatisudur等,应为此经之回鹘文译名。

  《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佛说温室洗浴众僧经》、《入菩提行疏》、《地藏菩萨本愿经》、《佛名经》等也都有回鹘文写、刻本留存。

  别什八里人昆村萨里都统(KüntsünTutung)由汉文译成回鹘文的《慈悲道场忏法》(《大正藏》第号),是在葬礼上为死去的亲属而使用的。这份内容丰富的文书对研究汉传佛教的影响具有极大的意义,现已由罗伯恩研究出版(注:罗伯恩(K.)《一份回鹘文度亡文书(EineuigurischeTotenmesse)》(=《柏林藏吐鲁番文书(BTT)》第2种),柏林,年。)。同时,万尔克研讨了另一组写本(注:万尔克(I.Warnke)《回鹘文〈慈悲道场忏法〉残卷(EinebuddhistischeLehrschriftüberdasBekennenderSünden.FragmentederuigurischenVersiondesCibei-daochang-chanfa)》,未出版(柏林,年)。她撰文刊发了这一重要文书的若干新残片(注:万尔克《回鹘文〈慈悲道场忏法〉第25、26品残卷(Fragmentedes25.und26.KapitelsdesKsantinombitig)》,载《古代东方研究(AoF)》第10卷,年,第~页。)。值得注意的是,回鹘人不仅翻译佛教经典,而且还翻译高僧传记,如记述唐朝 高僧玄奘赴印度取经的《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大正藏》第3号)。关于该文献的回鹘文写本现分散于世界各地。现知回鹘文写本共有三件。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于年或稍前出自南疆,惜在落入一商人之手后被拆散出售,一部分被转售于北京图书馆,凡叶;一部分售给法国吉美博物馆(MuseeGuimet),约叶;此外,很大一部分收藏于俄罗斯圣彼得堡,过去长期不为人知。年,吐谷舍娃与孟列夫发表了其中的7叶(注:土谷舍娃(Л.Ю.Туrушева)、孟列夫(Лев Н.Менъшиков)《回鹘文玄奘传第10卷残片(Уйгурская версия Ъиографий Сюанъ-цэана.фрагменты эгп.х)》,载《古代东方文献(Пцсъменные памямники Востока)》,莫斯科,年,第~页。)。年,吐谷舍娃又研究了写本第5卷的 部分(注:土谷舍娃《回鹘译本玄奘传残卷(Фрагменты уйгурской Версий биографий Сюань-цэана)》,莫斯科,年。)。年,同氏又研究了《玄奘传》第5、6、8、10诸卷之内容(注:土谷舍娃《回鹘文玄奘传(Уйгурская версия биограсий Сюань-цэана)》,莫斯科,年。)。至此,俄藏回鹘文《玄奘传》写本发表完毕。

  北京图书馆所藏已由冯家昇(注:冯家昇《回鹘文写本〈菩萨大唐三藏法师传〉研究报告》,考古学专刊丙种第1号,北京,年。)、葛玛丽(注:葛玛丽(A.vonGabain)《回鹘文玄奘传中的信(BriefederUigurischenHüen-tsang-Biographie)》,载《普鲁士科学院学报(SPAW)》,年,第1~47(~)页。)、耿世民(注:耿世民《回鹘文玄奘传第七卷研究》,载《民族语文》年第4期,第~页;《回鹘文玄奘传研究》(二),载《中央民族学院学术论文》(《民族研究》第3辑),年,第~页;《回鹘文玄奘传第7卷研究(DieuigurischeXuan-ZangBioraphie,einBeitragzum7.Kapital)》,载《中亚研究(ZentralasiatischeStudien)》第19卷,年,第~页。)进了研究。最近,卡哈尔·巴拉提又研究了该写本的第3卷(注:卡哈尔·巴拉提(KaharBarat)《回鹘文玄奘传第3卷(TheUighurXuanzangbiography.VolumeⅢ)》,载《突厥学报(TUBA)》第16卷,年,第5~65页。)。吉美博物馆所藏已有少部分业经葛玛丽作了研究(注:葛玛丽《回鹘文玄奘传译本(DieuigurischeübersetzungderBiographieHüentsangs)》,载《普鲁士科学院论文(APAW)》,年,第3~32(~)页。)。从近年发表的资料看,柏林也藏有《玄奘传》写本残片,已知有两件,属于别本(注:百济康义、茨默《两件回鹘文〈玄奘传〉未刊残卷(FragmentezweierunbekannterHandschriftenderuigurischenXuanzang-Biographie)》,载《古代东方研究(AoF)》第11卷,年,第~页。)。后来,托尔斯太又整理发表了该馆所藏页中属于卷4的42叶(注:托尔斯泰(J.P.C.Toalster)《回鹘文〈玄奘传〉第四品译注(DieuigurischeXuanZangBiographie.4.KapitelmitübersetzungundKommentar)》,吉森,年。)。最近,维吾尔族学者卡哈尔·巴拉特在多年研究的基础上,对回鹘文《玄奘传》之第7、10卷进行了细致研究(注:卡哈尔·巴拉特(KaharBarat)《回鹘文〈玄奘传〉第9、10卷(TheUigurBiographyofXuanzang)》,布鲁明顿,年。)。回鹘文《玄奘传》虽为译本,但由于其篇幅较大,字体清晰,保存比较完好,对回鹘历史文化与语言文字的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东晋高僧慧远的传记也被译成了回鹘文,有写本出土于鄯善七克台。现存1叶,梵夹式,似属10世纪左右之遗物,内容述及慧远及其弟子僧济的情况,但在汉籍中找不到对应的文献,当为汉文典籍之改编(注:卡哈尔·巴拉提《回鹘文写本〈慧远传〉残页》,载《文物》年第5期,第92~94页;《回鹘文献二件》,《新疆文物》(维文)年第1期,第14~18页。)。

  回鹘人翻译的阿毗达磨文献也不少。百济康义鉴定出一部前所未知的《入阿毗达磨论》(《大正藏》第4号)的注释书(注:百济康义《入阿毗达磨论の注释书につぃて》,载《印度学佛教学研究》29卷第1期,年,第72~77页。)。《阿毗达磨俱舍论》(《大正藏》第8号)的回鹘文译本一柏林藏有一叶残片,斯德哥尔摩藏有16叶小残片。同时,他考证伊斯坦布尔藏品中的一件残片,成功地辨认出那是《阿毗达磨俱舍论本颂》(《大正藏》第0号)的一部分(注:百济康义《一叶回鹘文〈阿毗达磨俱舍论本颂〉残卷(AFragmentofanUigurVersionoftheAbhidhar-makosakarika)》,载《亚细亚学报(JA)》第期,年,第~页。)。他还发现了一件以前不为人知的《阿毗达磨俱舍颂》(注:百济康义《ウイグル译〈俱舍论颂注〉一叶》,载《印度学佛教学研究》第28卷第2期,年,第44~48页。)和一部尚难定名的阿毗达磨文献。后者述及五十二心说相应的学说体系(注:百济康义《一件未知的回鹘文阿毗达磨文献残卷(五十二心所を说くウイグル译アビグルマ论书断片)》,载《印度学佛教学研究》第26卷第2期,年,第81~84页。)。

  日本京都有邻馆所藏阿毗达磨文献亦由百济康义研究刊布(注:百济康义《ウイグル译〈阿毗达磨俱舍论〉初探——藤井有邻馆所藏断片》,《龙谷大学论集》第期,年,第65~90页。),甘肃省博物馆所藏则由耿世民研究刊布(注:耿世民《回鹘文〈阿毗达磨俱舍论〉残卷研究》(一、二),载《民族语文》年第1期,第56~61、50页;《中央民族学院学报》年第4期,第86~90页。)。敦煌研究院藏的一叶回鹘文残卷从字体与用词特点看,似亦属同一写本,但残损过甚,未能复原(注:杨富学、牛汝极《敦煌研究院藏的一页回鹘文残卷》,载《敦煌研究》年第2期,第33~36页。)。最近,北京图书馆所藏的属于同一回鹘文《俱舍论》写本的一叶残卷也已刊布(注:张铁山、王梅堂《北京图书馆藏回鹘文〈阿毗达磨俱舍论〉残卷》,载《民族语文》年第2期,第63~70、7页。)。

  年斯坦因于敦煌发现的《阿毗达磨俱舍论安慧实义疏》是现存回鹘文献中篇幅 、保存最完好的写本之一。译者(或编者)为无念法师,抄本中杂有不少汉字,卷首以汉字标明题目:“阿毗达磨俱舍论实义疏卷 ”。其回鹘译文中也明显带有汉文文体特征。 个对此写本作初步研究的是日本学者羽田亨(注:羽田亨《回鹘译本安慧の俱舍论实义疏》,载《白鸟博士还历纪念东洋史论丛》,东京:岩波书店,5年,第~页。)。由于该写本字迹潦草,加上文义相当深奥,故研究者不多,直到年,才由土耳其学者特肯影印刊布了全部写本(注:特肯(S.Tekin)《回鹘文〈阿毗达磨俱舍论安慧实义疏〉(Abhidharma-kosa-bhasya-tikaTattvarthanama-TheUigurtranslationofSthirmatisCommentaryontheVasubhandusAbhidharmakosastra)》,纽约,年。)。深入全面的研究也是到近年才得以完成的(注:庄垣内正弘《ウイグル语译·安慧造〈阿毗达磨俱舍论实义疏〉》(ウイグル语·ウイグル语文献の研究,Ⅲ),神户,年;《古代ウイグル文阿毗达磨俱舍论实义疏の研究》Ⅰ~Ⅲ,京都,年。)。

  5世纪时,世亲作《俱舍论》,于某些内容放弃了正统的有部学说,采用了经部的思想观点,众贤为此作《顺正理论》予以驳斥。其回鹘文写本有三叶现存日本京都有邻馆等处(注:百济康义《ウイグル〈阿毗达磨顺正理论〉抄本》,载《佛教学研究》第38期,年,第1~27页。)。另一叶现存敦煌研究院,为该经之卷19,内容尚待研究。此外关于这一内容的册子本写卷又可见于大英图书馆,由庄垣内正弘刊布(注:庄垣内正弘《ウイグル文〈阿毗达磨顺正理论〉——大英图书馆所藏Or.-75Bかろ》,载《内陆アジア言语の研究》Ⅲ,神户,年,第~页。)。这几叶写本均用草体回鹘文书写,文中夹写汉字,当据玄奘译本再译。写本似属元代。

  铁兹江整理出一部用草书写成的抄本(注:铁兹江(S.Tezcan)《回鹘文Insadi经(DieuigurischeInsadi-Sūtra)》(=《柏林藏吐鲁番文献(BTT)》第3种,柏林,年。),包括两个部分:其一为混有散文和头韵诗的文书,其内容为自恣庆祝仪式,在其他文献也不罕见,但无法确定文书的名称。其二为用头韵诗写成的《弥勒颂》。 件有许多汉字,可确信源自汉文。遗憾的是,对标题Insadi一词的解释,迄今都无法找到合理的答案。

  这里还要提到大英博物院收藏的回鹘文写本Or.8-。尽管通过阿拉特和鲁本(注:鲁本(W.Ruben)《一部与哲学有关的回鹘文文献(BirUygurfilozofuhakkinda)》,载《第三届突厥史研讨会文集(Ⅲ.TürktarihKongresi)》,安卡拉,年,第~页。)的著作已使该文献的内容昭然于世,但文献本身尚未得到整理。只是到了年才由庄垣内正弘撰文研究,引起人们的   有几件残片属密教经典,讲述的是千手千眼观音的神奇魔法,缪勒称其为“喇嘛教魔法礼仪”(注:缪勒《吐鲁番出土物中的一份喇嘛教咒语仪式书(Einuigurisch-LamaistischesZauberritualausdenTurfanfunden)》,载《普鲁士科学院学报(SPAW)》,8年,第~页。)。经卡拉、茨默辨认,他们都译自汉文,所依经典为《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姥陀罗尼身经》(《大正藏》第号)、《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同上,第0号)、《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经》(同上,第4号)和《观世音菩萨秘密如意轮陀罗尼神咒经》(同上,第2号)(注:卡拉、茨默《回鹘文密宗文献译本残卷(FragmentetantrischerWerkeinuigurischerübersetzung)》(=《柏林藏吐鲁番文献》第7种),柏林,年。)。

  年,罗伯恩研究了两件陀罗尼经残片(注:罗伯恩《回鹘文本〈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残卷(FragmentederuigurischenVersiondesDhāranī-SūtrasdergrossenBarmher-zigkeit)》,载《德国东方学会杂志(ZDMG)》第卷,年,第87~页。)。艾麦尔继之对类似的藏文文书作了注释(注:艾麦尔(H.Eimer)《用两件回鹘文残片比较藏文中的相似内容(TibetischeParallelenzuzweiuigurischenFragmenten)》,载《中亚研究(ZentralasiatischeStudien)》第11卷,年,第~页。)。同年,茨默又对10世纪 回鹘学者和翻译家胜光法师之译经进行了研究(注:茨默《回鹘佛经翻译大师胜光法师(SingquSaliTutung-übersetzerbuddhistischerSchrifteninsUigurische)》,载《阿尔泰学研究(TractaraAltaica)》,威斯巴登,年,第~页。)。尽管该法师所译经典源自汉文这一点是清楚的,但李盖提还是认定《回鹘语文献》卷2缪勒所辑《大白伞盖总持陀罗尼经》(注:缪勒(F.W.K.Müller)《回鹘语文献(Uigurica)》第2卷,载《普鲁士科学院论文(APAW)》,年,第2号,柏林,年,第50~75页。),与其说符合汉文本,毋宁说更符合藏文本(注:李盖提《〈蒙古秘史〉中的祖先献祭(LesacrificeoffertauxancetresdanslHistoiresecrete)》,载《东方学报(AOH)》第27卷,年,第页。)。此外,茨默经研究后认为,庄垣内正弘所刊中村不折收藏品照片中的第4号残片(注:前揭在垣内正弘《中村不折氏旧藏ウイグル语文书断片の研究》,第~页。),与马洛夫所刊木刻本文书属同一写本(注:马洛夫(S.E.Malov)《〈佛说大白伞盖总持陀罗尼经〉之回鹘文本(Sītātapatrā-dhāranīvujgurskojredakcii)》,载《苏联科学院院刊(DokladyAkademiinaukSSSR)》年第5期,第92页。)。

  中土僧人伪撰的《佛顶心大陀罗尼》在回鹘中流传甚广,现存残片达20余件,均出自吐鲁番一带,现藏柏林,由卡拉及茨默刊布(注:卡拉、茨默《汉文伪经〈佛顶心大陀罗尼〉回鹘文译本(DieuigurischeUberse-tzungdesapokryphenSūtraFodingxindatuoluoni)》,载《古代东方研究(AoF)》第13卷,年,第~页。)。

  以上所谈均为译自汉文的佛教经籍。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回鹘文佛经是从藏文翻译过来的。下面就探讨译自藏文或与藏传佛教有密切关系的文献。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转载请注明:http://www.qiweiq.com/aklls/22626.html
------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