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安卡拉 >> 安卡拉旅游 >> 见过大事的中国人,没错过2016封面
飞越大洲、大洋,途经世界风云变幻,这就是许许多多中国旅行者向远方执着追寻的东西:爱、梦想、希望。
采访/韩墨林施展萍
文/韩墨林
编辑/方奕晗
一个意大利男生坐在张文雯对面。他个子很高,白衬衫洗得非常干净,一头黑发温顺地捋在脑后。薄薄的镜片后面,眼睛里闪着清澈的蓝色,是张文雯最喜欢的颜色。这是意大利那不勒斯的一间小咖啡馆。她偷眼看他,他远眺窗外,就这样坐了许久,夕阳缓缓落下,天空已是橙灰色,带着咸味的海风透过窗缝,调皮地撩起发梢。海风吹来的远方,是美丽的桑塔露琪亚海,意大利民歌的发源地。
“看晚星多明亮,闪耀着金光。海面上微风吹,碧波在荡漾。在银河下面,暮色苍茫,甜蜜的歌声,飘荡在远方。”
20岁的张文雯起身去洗手间。回来时看到男生慵懒地靠在窗边,回头朝她笑。刚收完餐碟的空桌子上,变出一枝红色玫瑰。
这是中国大学生张文雯邂逅的第一段爱情,在意大利。她受国际志愿者组织派遣,去做暑期义工,这个男生是她的组长。张文雯描述,他有欧洲男生典型的气质:温柔、细心、帅。她到那不勒斯的第二天,男孩塞给她一张手绘地图,上面画着那不勒斯的乘车路线,每一个站点都标着对应的英文,还标注了“救命”“我需要帮助”等常用语的意大利发音。
他们开始约会。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他们牵手散步,一条长长的街通向海边,一对对漫步的情侣忘情地接吻。这就是那不勒斯,一个爱情像野花一样肆意生长的小镇。张文雯的室友在一次聚会中说喜欢《冰与火之歌》,一个暗恋她的男生就赠了她一册,书里表达爱情的每一句话,都被钢笔精心勾出,像学生在课本上画重点。
张文雯喜欢意大利美食,这次报名来意大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尝尝向往已久的味道。她没想到的是,从北京到那不勒斯,疲惫不堪的13小时航班的尽头,竟是命运预留的惊喜。
10月6日,隔着6小时时差,他们共同庆祝了男孩的生日——电波飞越大洲、大洋,途经的世界风云变幻,但并不妨碍在角落里默默生长的爱情。这大概就是张文雯和许多旅者向远方执着追寻的东西:爱、梦想、希望。
纷乱的脸孔
走出那不勒斯机场,一路驶往城区,吃晚饭。张文雯几乎是在睡梦中吃掉大半张比萨。
她犹豫地告诉《博客天下》自己对这个城市的第一印象:放荡不羁。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破破烂烂。道路两旁的建筑像是几百年没有修整过。街上很脏,汽车横七竖八停在路边,似乎好久没有擦过,不少车的保险杠干脆不见了,只要还能动,就照样开。
这天正赶上那不勒斯的传统节日,朋友带她绕了点路,去但丁广场看游行。张文雯看到一大队人穿着古典王室的服装,骑着白马,浩浩荡荡走过街头。队伍最前面是“国王”,戴着王冠,其后是“王后”,后面跟着60多个“侍卫”,数不清的群众随着队伍欢呼雀跃。不远处是旧时的波旁王宫,还有神庙模样的建筑,向地面投下深沉的倒影。
历史带来的震颤感击碎了疲倦。张文雯静静地看着行进的队伍渐渐远去。
新奇与紧张,是张文雯在那不勒斯期间随时会涌起的两种情绪。紧张来自年整个欧洲热议的难民问题。作为中东北非难民登陆欧洲的起点,意大利的难民问题激化,一度令张文雯有些不安。
?当地时间年10月,那不勒斯,难民经由海岸警卫队的船上岸
初到那不勒斯,她去移民办公室办理居留手续。那是比较破败的街区,两间办公室挤满了人,神情焦躁不安,不时发出她听不懂的抱怨。好不容易排到自己,张文雯费力挤到前面,发现身边一个裹着头巾、穿着粉色条纹衣服的黑人妈妈一直在哭,膝旁两个小孩子眼神懵懂,头发脏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快速离开了。
去之前,张文雯做过一番细致的调查。有人说那不勒斯比较乱,扒手遍地。刚到那里的前两周,由于语言不通与预设的警惕,她的精神高度紧张。那不勒斯街头有许多黑人,长期摆摊卖一些仿制的大牌包包和其他杂货。摊子早上就搭起来,很晚也不撤。每次走在路上,张文雯总是感觉有奇怪的眼神钉在背后,心里莫名浮起恐惧。
不可能避得开。她工作的地方离住处很远,需要乘地铁再转公交。张文雯向《博客天下》回忆,有次在公交车上,突然上来一群黑人,把整辆车挤满了。他们拎着塞满山寨包、廉价玩具、墨镜的袋子,没人买票,司机也没有说什么。她被挤到一边,只好绷紧身体,尽量把目光移向窗外。
法国的难民矛盾和意大利同样尖锐。在巴黎,游客张红宇的屋檐下,四五个阿拉伯人长期驻守乞讨,老的老小的小,行李大包小包放在身边,仿佛已居无定所。
张红宇48岁,是昆明某高校教师,工作压力很大,只有暑假可以旅游散心。她7月飞了趟法国,15天玩了4个城市。她告诉《博客天下》,法国街头时常可以看到貌似难民的阿拉伯人。
递过去1欧元,张红宇匆匆走开了。和张文雯一样,她对难民有本能的恐惧,只敢远远观察。她注意到,这些乞讨者看上去不算潦倒,态度也很闲适,丝毫没有为生计所困的焦灼,更像是一家人在度假,晒太阳、聊天、大声谈笑。
这次去法国,张红宇特意订了12日的机票,为了赶上7月14日法国国庆日著名的巴黎阅兵式。那天早晨她5点半就出门了,乘地铁直达香榭丽舍大街。迎着清晨的微风,她漫步到凯旋门,等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仪式开始。坦克、新式武器车、马队整列驶上街头,震得地面隆隆作响,非常壮观。观众并不多,街道上甚至有点冷清,和张红宇曾在电视里看到的熙熙攘攘的阅兵场面很是不同。
她那时并不知道,由于此前频繁发生的恐袭事件,法国政府已经把巴黎大区和部分地区的反恐预警方案提至最高级别。
一些端倪是可以察觉的。比如乘坐地铁时,列车突然停下,全体乘客下车10分钟,不懂法语的她无法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在巴黎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张红宇注意到时常有警察在巡逻,全副武装——这让她感觉很安全。她上前请求合影,警察笑眯眯地答应了。
张文雯和张红宇都没有料到,飓风这么快就来了。7月14日深夜,法国一些地方仍然沉浸在国庆的欢庆气氛中,在尼斯英格兰大道,马塞纳广场附近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还在继续,直到一辆白色卡车突然冲向观看焰火的人群。84人死亡,伤者无数,狂欢的街道溅上斑斑血迹。7月15日,法国总统奥朗德在电视上确认这是一场“恐怖袭击”。
爱比恨更强大
那天晚上,张文雯睡不着。她与一个家在尼斯的志愿者朋友发北京白癜风哪里治疗最好北京最好白癜风专科
转载请注明:http://www.qiweiq.com/aklly/1358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