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拉

因为你我,十年,还中国以中国叁聚沙

发布时间:2018/3/6 5:53:51   点击数:

作为汉文化复兴浪潮中的一部分,尚史轩以观察者的视野,讲述四个与尚史轩有关的故事:

1/草莽归零←(点击阅读)2/根脉西行←(点击阅读)3/君子聚沙4/关刀渡海

尚史轩所看到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相信还有更多的故事,发生在大家的身边,我们也期待你与我们的分享,这十年之间,你与传统文化之间,发生了哪些点滴?

君子聚沙

生活的不自由与生存的艰难,是传统文化复兴者们首先要面对的两条红线/

尚史轩最终的坚持,还是因为与制作者和期待者们之间的那份莫名情谊/

因为汉文化而相聚,也因为汉文化,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聚/

北京,这座中国最大的城市,每年吞噬了无数年轻人的梦想。

上下班期间,北京地铁站成为全中国最具挑战性的地方,如果你拥有勒布朗·詹姆斯一样强壮的身体,那么可以试试在人流中做一颗观察时代潮汐的礁石,:密集人脸向你挤压而来,每一张都同样的年轻,同样的疲惫,也许还有同样的面无表情,沉默焦虑的气场,行色匆匆的疲惫,像潮水一般漫过整座城市,来去汹涌,周而复始。

这些年轻人为高速发展的中国经济注入活力,从他们的头脑中你能找到世界上最新的思想,最现代化的知识结构……但让很多人意外的是,在这座城市,在这些年轻人中,一种传统而复古的运动正在悄然而迅猛的发展起来。每当周末,他们中的很多人会脱下不一样的皮囊,换上祖先的服装,拿起祖先射猎野兽的弓箭,以“礼仪”的名义,聚在了一起。

北京·控弦司活动排演

“射礼”是起源于周代的一项重要礼仪,在当时的礼乐文化里,执弓而射,是生而为人的重要一步:“故男子生,桑弧蓬矢六,以射天地四方,天地四方者,男子之所有事也。故必先有志于其所有事,然后敢用谷也。”——《礼记·射义》

控弦司作为北京主导这项运动的重要团队之一,每年会在全国范围内发起或主办一些射礼活动。这些射礼活动以汉服和传统弓作为轴心,用传统的天干地支作为纪年,由民间人士作为主导,将战阵表演,汉服体验,礼乐演示,祭祀活动融合一起,实现了传统民间活动在新时代的复现。

忍冬课长,控弦司团队的发起人之一,从南昌来到北京的他身上也带有北漂者的印记。对于这项运动在都市的复兴,他首先表达的却是对生存问题的焦虑:

“其实自己的时间都会特别特别的少,生存本身就很艰难了。如果在生存问题没有解决的情况下去追求某种生活,这就难上加难了……人生来是不自由的。”

生活的不自由与生存的艰难,是传统文化复兴者们首先要面对的两条红线。常常走着走着,一些同行者的头像就变暗了,消失在茫茫网海。

对于个人如此,对于团队而言,这种艰难就更加明显。

年前后,在骑马与砍杀中文站上面,活跃着十多个国产mod。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有极少数作者还保持着更新的频率。年,尚史轩制作组推出了0.53版本,一时之间,成为当时最具热门的骑砍游戏国风mod之一。制作组趁热打铁,提出了战团版本的游戏制作计划。1年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团队却陷入空前危机,出现解散的可能。

两款片头对比:从汉匈全面战争制作组,到尚史轩制作组。能激起多少老玩家的记忆?

回顾起当时心酸,团队发起人无言忍不住怆然:“大部分人都已经没办法继续。……找不到人了。因为大家刚开始是出于兴趣做一件事,但是一个人的兴趣是会发生变化。加上年龄增长,还有生活的一些压力,人的精力不够用。最多最多就是把战团版发布出去,大家就慢慢消失了。”

困难主要有两个,首先是制作组图成员的年龄,从学生时代加入制作组的他们,大都已经到了成立家庭的年龄,事业也进入黄金时期,个人的时间和精力被压榨到极致,难以在游戏上分心;其次,团队的成员结构不再像过去那样稳定,几个主程序时在时不在,导致的游戏进度难以得到保证。

在这种情势这下,无言等人开始考虑制作组的出路问题。放眼国外,一些mod同行们制作的优秀作品,得到土耳其骑砍母公司taleworlds的官方认可,推出商业化版本的资料片,这样的事情已经有了先例。而面对这样的橄榄枝,其实中国mod制作组也有机会。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们心中出现了——商业化?

在骑马与砍杀中文站的推动和帮助下,尚史轩制作组和Taleworlds牵上了线。团队的制作方向得到了Taleworlds的认可,面对未来,拥有着无限的可能。在这个共同的目标下面,团队的温度重新热了起来。根据无言回忆,当时的制作组还处在一个情绪高涨的黄金时期,只要骑砍2能如期发行,就立刻开始着手架构一个真正的商业化标准的作品:“如果当时来架构这个游戏的话,骑砍2出来后我们立马就做,还是非常可行的,而且引擎的水准能够上去。当时团队内还有一大帮人,我们也能够吸引一些新的技术牛人进来把团队能够运转下去。”

而战团版的汉匈全面战争,则作为回馈玩家的福利,免费发布出去。

两款宣传片中的战斗画面:

人算不如天算,骑砍2的发行,也被甩进了充满不确定性的时间洪流里。在期待与焦虑之中,制作组还要回到当下,继续面对现实问题。

在团队美术大猫看来,那些所谓的希望,只能代表一时的鸡血,能走多远,还是取决于团队自己:

“汉匈最开始决定要商业化的时候是12年的事儿了,那时候大家干劲可高了。拼了命的在优化这些铠甲,卯足了劲的各种大改,啪啪啪使劲弄。打了鸡血一样,然后弄好一版以后……搁着搁着一直没什么动静,然后到了第二年,又有了一批新的东西(考古文献或新技术),然后打鸡血再弄吧,弄完以后这事(商业化)又没下文了。每年都是这样,鸡血一下,没了。”在这个过程中,游戏的制作也偏离了预期的航线。从汉,到匈奴,到西域,到东北亚,到西南夷,在一版一版的更新中,复原的文明越来越多,摊子铺的越来越大。

汉匈决战的文明复原工作量巨大

游戏在向前推进,却看不到目标在何方。谁都不会知道,《戎马丹心:汉匈决战》,将会在5年后登陆steam,现实世界没有倒计时,对大多数人来说,生活依然是一个字:磨。

大猫说:“汉匈决战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把大家都已经磨的什么都没有了。你感觉就是人被挂在车底盘下面,走了一公里多了,什么骨头渣呀脑子呀……整个人被不均匀的磨到路上了。”

在这个过程中,游戏的制作更新显得有点像一场苦行。与玩家论坛上兴致勃勃的功能设想讨论不同,发生在制作组工作群里的对话非常枯燥:

“Ms,坚果更新。

豫章游侠,

程序-老波,

程序-番茄。”“新增和调整狩猎动物声音,对挥剑声音做了一部分微调。”

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沉默。

纷杂的网络世界,无数信息如河流中的荧光,熠熠闪烁。在QQ右下角的置顶讨论组里面,一个黑底金字,配合骑马武士持剑剪影的头像忽然亮了起来。

“我儿子这几天在西安被我洗脑了,回宾馆说要玩汉匈。”

说话的是豫章游侠,随着他的发言,沉寂已久的制作组成员群,忽然热闹了起来。有人问:“你儿子知不知道游戏是你做的?”

回答是否并不重要,对于这群人来说,这个提问展示了生活的一种真实状态。在长久的消磨和付出之中,抽取空余时间偷偷做游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很多团员的家人对他们在汉匈游戏制作上的付出毫不知情。他们也习惯让这一切发生在地下,尽管为这个作品已经付出了多年的时间精力,但这在家人朋友那里,汉匈依然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代码的战争之外,面临的还有家庭的战争。

对此,无言说:“十年汉匈,从有时间有梦想的年轻人,到后来要结婚,要生子,要面对好多好多的事情……(制作组成员)要把精力拖在游戏里,那么家庭中的矛盾,现实中的冲突,就会发生很多。”

他既是在说团队,也是在说自己。

年,无言,人在北京。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一座让他感到不真实的城市,日与夜漂浮身侧,迷乱又混乱。

无言当时的就职单位是一家国企。日常工作除了出差,做报告,还有没完没了的喝酒。作为被委以重任的职场新人,酒量普通的他必须拿起分的力量来应付酒场上的人情世故,常常喝的酩酊大醉。

北京的冬夜,常常下雪。摇摇晃晃的年轻人,回到租住的公寓,醉的不省人事。夜半时分,在喉咙的刺痛中醒来,挣扎着洗漱。生怕误了起床后的上班。

无言说,对于这些酒局他是畏惧的——有年冬天,因为喝酒应酬,有两位同事去世。一个在广州,“仰着睡被呕吐物堵住了呼吸道。”另一个在东北,大冬天被冻死在酒店楼下。

醉的厉害的时候,他不再敢上床仰睡,就一个人跑到卫生间,裹着被子,抱着马桶趴着。

“我死在这里可能几天都没人知道。”他说。

面对这样的工作性质,无言在汉匈上能够投入的时间越来越少。游戏更新工作被切割的支离破碎,几乎停滞了。团队的主要工作,不得不由入组新人豫章游侠接手。

在豫章游侠的回忆里,当时情况危急:“无言作为游戏的主程序和团队的主心骨,他因为工作原因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可能对于很多团队来说,就会因此而结束这个项目。”

尚史轩最终的坚持,还是因为与制作者和期待者们之间的那份莫名情谊。

“有一个使命感存在吧,我们觉得不能就这么结束了……还有那么多玩家一直在期待着。我们可能是画了一个饼,也可能是点了一盏灯,可是你要告诉期待游戏的玩家,忽然之间这个灯就灭了,这会是一个遗憾。”

尚史轩团队的大部分组员,其实都和豫章游侠一样,一开始只是一名期待游戏的mod玩家,因为强烈的爱,后来才一步一步加入了制作组,每个人都非常理解那种期待的心理。

“那个时候(年)的我,还属于狂热粉丝,甚至等待的不行,心中还暗含怨念。”

因为这份不可割舍的联系。

“就决定继续做下去。”

一句承诺,重于山,路的开始,最艰难。由于人手缺乏,尤其是无言这段时间的脱离带来的程序方面的空缺,让进度难以维持,作为组织者,豫章游侠不得不上网四处求助,寻找能够顶上来的新人,更多时候是自己上阵,像一块砖头一样,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生活的琐碎与制作组的重负,在他的左肩与右肩交替承担。遇到实在无法排解的烦恼,这个男人就背着弓,去射箭。

南昌,在汉代是豫章古郡的县治所在,也是汉武帝进军南越的重要基地。在汉匈决战的世界里,从南昌出发,往南前行,穿越横浦关,经行群盗出没的梅岭,就抵达神秘莫测的岭南。

生活在南昌的豫章游侠,想象自己就是一名汉代游侠儿,他挟弓而行,纵横在豫章大地。日落时分,挽弓聚焦,视野尽头,是层峦起伏的山脉,赣水从身边流过,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除了汉匈制作组的成员身份,豫章游侠还是南昌最早的一批传统弓爱好者,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在郊野之外,四处寻找习箭的场地。时间推移,加入的同袍越来越多,让几位同道中人产生了开箭馆的想法。

豫章游侠的伙伴罗成说:“从小看多了三国演义,春秋战国的一些演义小说,对古代打仗的战争文化产生了浓郁的兴趣。这些兴趣就转移到了射艺文化中去。”在共同的兴趣之下,他们一拍即合,以明代哲学家王阳明为箭馆命名,“阳明弓道”,成为南昌最早的传统弓练习场所。

南昌·阳明弓道射箭馆

豫章游侠在箭馆

弓箭,作为冷兵器时代的主战兵器,在汉代战争史上,占据主要地位。在汉匈对抗的时代,中国从青铜时代迈入铁器时代,铁制箭镞在汉武帝时大量出现,全面替代了青铜箭镞。长弓配备上烈马,汉王朝组建了规模空前的骑兵部队,在卫青霍去病等名将带领下,汉军骑兵屡屡深入匈奴腹地,犁庭扫穴。

增加望山的弩机让汉军如虎添翼(杨翌绘图)

汉代军事技术另一个突出的发展是弩的革新,全新改良的望山和弩机匣的增加,让汉代弩的射程和精度取得了极大提高。史记里记载了名将李广手持大黄弩狙杀敌将的记载。这种强力兵器在汉匈决战中得到了想象复原,比大黄弩更受的是李广的另一把传说武器:龙首宝雕弓,作为游戏内的重要神器,除了获得几率很小之外,玩家还必须力量点数够高,才能使用。

弓弩技术的革新让汉朝步兵也拥有了傲视敌人的勇气,李广之孙李陵,敢于率领五千歩卒深入大漠,横挑强胡。也促成了世界冷兵器战史上一场罕见的战斗:天汉二年,八万匈奴骑兵在浚稽山将深入大漠的李陵军队团团包围,汉军在武刚车的掩护下且战且退,不断利用弓弩射杀敌兵。战斗持续了数日,这支五千人的军队在射杀上万敌骑之后,最终在距离边境只有百余里的地方被击溃。李陵被俘投敌,直接导致自己在长安的家人被汉武帝诛杀。因为这件事情的牵连,连为李陵说话的太史公司马迁也下狱受刑,成为了汉武帝时期极具争议的一次历史事件。

尚史轩制作组把这场悲剧中对英雄的惋惜,还有重来一次的寄托,放在了游戏之内。在第一版《戎马丹心:汉匈全面战争》的版本中,玩家就能通过残简《李陵列传》体验这场血战。在新版本中,武钢车阵更是成为汉军的重要阵型,得到全面的推广。除此之外,李陵所率领的那群荆楚地区的勇士,也成为游戏中精于射艺的兵种,继续为帝国开疆拓土,征战四方。

▲汉匈决战中的武钢车阵

李陵横挑强胡的故事激励着豫章游侠,在游戏爆料中,他将自己张弓射箭的照片,与守卫城楼的汉军士兵P在了一起,在想象中,他是一位身陷重围,保家卫国的汉军战士。在制作组中,他是什么都会一点,显得无所不能的“老崔”(制作组成员对他的称呼)。

游戏在一步步的完善,游戏外,南昌的传统弓爱好者也越来越多,“阳明弓道”从一家开到了三家,一些新的箭馆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这些弓箭爱好者往往也是汉服社团的参与者,在南昌的汉文化节上,他们与汉服爱好者群体共同出现,将华夏文化中代表着尚武的部分展示了出来。

今天,射礼与汉服合流,成为民族文化复兴的重要载体。依据控弦司忍冬课长的回忆,一切变化的发生,都在过去十年:“07、08年,传统弓基本上只有青海的乐都赛,到现在这几年,全国基本上每个月都有传统弓比赛。像ACAC这种俱乐部比赛,也把传统弓加进来了,体育总局也把传统弓放到正式比赛项目里了。这十年基本上是看着这项运动发展起来,也看到服饰文化发展起来。”在北京,控弦司也从最初一个小小的兴趣小组,变成了聚集了众多传统文化爱好者的社团。他们复原明代服饰;设计编排表演性箭阵;考据复原大射礼、乡射礼;参与纪录片的制作。

控弦司旧照之一

控弦司旧照之二

控弦司旧照之三

一些高校教授,将传统射礼的复原纳入到自己的研究视野。在浙江嘉兴,由著名文化人方文山和周杰伦发起的西塘汉服文化周每年都会如期而至,成为全国颇具影响力的旅游节日。在全国更大范围,汉服文化节数不胜数。这些汉文化爱好者群体,还开始策划汉服自己的春晚。从年开始,每年除夕夜晚在网络上播出。

第三届汉服文化周现场

这样的变化也在影响着尚史轩,年在福州举行的“首届海峡汉服文化节”上,尚史轩制作组受邀参与。在其中的“先秦两汉服饰复原展”上,团队成员大猫身穿汉代服饰,向来访的人群讲解先秦两汉的武备文化。在大猫的记忆里,这段经历很甜蜜:“当时还和老婆是谈恋爱的状态,我老婆跟着我去的,穿着汉服进去以后,给那些穿汉服的小朋友讲汉匈的游戏。作为游戏,汉匈在福州博物馆参与展出,我觉得这是中国游戏史上的第一次吧。我老婆也看在眼里,她觉得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看到自己老公业余时间做的东西有回报,有意义,她也很开心。真的是一种光荣。”

制作组成员大猫(左三)、琥璟明(左四)在福州博物馆

年,尚史轩制作组参与了央视大型纪录片《我从汉朝来》的拍摄,在《汉子的荣耀》这一集中,琥璟明,梁启靖,豫章游侠等几位尚史轩顾问、成员首次在现实世界相遇,在央视的视野里,他们成为了汉代文化在当代复兴的杰出代表。

▲制作组成员琥璟明、梁启靖、豫章游侠(依次从左往右)

而更多的相遇,发生在网络:在微博上,汉文化社团常常彼此交集,又沿着各自的方向和目标,驰骋前进。维系一切的,是不自觉中的自觉,不自知中的自知。因为汉文化而相聚,也因为汉文化,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聚。而对民族文化复兴的现象,主流大众也从最开始的不理解,到尝试接受,曾经,汉服女孩曾因为被误会为身穿和服而受到刁难,再到今天,在很多城市,人们看到有人身穿汉服上街,已经感到习以为常。

当然,有呼唤的声音,也就会有反对的声音。十年之间,汉文化复兴者们听到最多的声音是:“学习传统文化,是要学习传统文化的内核!而不是服装啊,礼仪啊这些表面的东西。”

对此,忍冬课长这样看:“抛弃了所有的表象,文明的内核是提取不出来的。就像一本书所承载的知识和内涵,不能脱离纸张和文字而存在一样。对文化来说,最好的载体是能看的,能听得到的东西:服装,音乐,仪式……”

也许还可以包括游戏。年9月,在无言等人的努力,骑砍中文站muyiboy(矮子)的推动之下,《戎马丹心:汉匈决战》商业化取得重大突破,muyiboy(矮子)前往土耳其安卡拉市,向骑砍之父Armagan汇报了汉匈决战的开发进度,并就游戏发布细节进行了深度沟通。这款众人期盼多年的游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muyiboy(矮子)向Armagan汇报汉匈决战的开发进度

对尚史轩制作组的全体成员来说,这条从年开始的漫漫长路,终于看到了点点曙光。

团队内部,企盼无言归‘岗’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尽管他一直保持着力所能及的跟进。但从豫章游侠到其他成员,都希望在最后的这个冲刺阶段,看到一个全力以赴主持大局的无言归来。

无言在犹豫着,一边是事业。另一边是不可割舍的汉匈。

重新投入这场事业,不是说说而已,需要准备好全部的时间和力量:“汉匈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做……游戏不同的功能来源于不同程序,框架做好之后需要整体平稳衔接和微调。我之前计划对新军系统进行游戏性调整,新军系统从12年到14年已基本成型。设想可能一周时间就足够了,结果就连续一天又一天,每天都要花费十五六个小时,这样连续一个多月才调整到位,还不包括后续处理bug……”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无言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现实的工作和理想不能兼顾,总是不能做得很好……”

“活着”是一个由骑砍中文站早期元老组成的成员群,和无言一样,有很多人成在北京漂着。没事的时候,他们也会组织线下聚会。一群骑砍老友,把当年游戏里持刀抡剑的激情,带到了酒杯的碰撞上。其中一次聚会上,无言遇到了著名mod的主创人老李,他对无言说“今天你们团队还有一位成员也要来。”无言在记忆里寻觅着这位新入组员的名字,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当时感到非常惭愧,我们自己的组员,我连名字都不知道了。”

这份惭愧的背后,是对汉匈的无法释怀,在逼问他的内心。

北京是梦想之地。但很多人终归要结束漂泊,回到家乡。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言看到老李这些身边好友一个个离开北京,在梦想和现实之间徘徊的他,也接近了自己心底的答案。

“一边是现实,一边是梦想,两边都没法兼顾好…”,“总要奋力去拼一次吧,趁着年轻。”

田园将芜,胡不归?

“该回去了。”他说。

离开北京的那天,春光是温暖的,但视线里,白雪一样纷飞着漫天的杨絮。春天和冬天在他的窗外交替,与北方告别,就此一路往南——南方此时,杏花鲜美,春雨正软。

离开的路上,无言想了很多:回想起这群骑砍mod制作者们的惺惺相惜;回想起过去风风雨雨的日子;回想起组里那群不离不弃的兄弟。

“我很幸运我认识这么一帮难兄难弟,他们在艰难时期没有放弃并推动团队不断前行,他们在我曾经一度消极彷徨时依然能克服种种困难,支撑起一片绚烂的天地。”

肩头有重担,但这种沉重的负担,却让人感到甜蜜。他的思绪又回到十年前,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一个只喜欢玩游戏,穷的只剩下时间的大学生。那一天,他看到了一部叫《汉武大帝》的电视剧,电视上,一个男人眼神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对敌人宣战:“我汉室七十年来,对匈奴屡战屡败,以致士气蹉跎,国威沦丧。这种局面,以后必须彻底扭转!朕此战,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和匈奴人,从此以后,攻守易形了!”

看到自己桌面上那个战马昂首的游戏图标,一个冲动的想法出现了。

“一开始我是偷偷做的,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悄悄咪咪做了很久,第一个版本我把框架打好之后,在论坛里发布了……中文站有一个群,叫活着,我们经常在里面聊天。然后老鱼(尚史轩元老,骑砍中文站mod制作人之一)就很激动,我就问他要不要加入?加入之后的老鱼非常兴奋,还发了一个动态说——我终于有自己的mod了。”

大猫是第三位加入的成员。因为一把环首刀的模型,老鱼找到了他:“哟呵,你这个东西做的挺好嘛!我们在做一个汉匈题材的游戏,汉朝打匈奴的。要不加入我们?”

大猫说,他是被骗进去的,骗进去以后,发现制作组只有两个人。游戏也只是老无自己拼的一个框框……他觉得自己跳进坑了,但——“本身对汉文化有爱嘛!”

于是,这个坑,就再也不想爬出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汉文化复兴长路上,多少人同行成路,聚沙成塔,最终风雨同舟,不悔初心。

有些事情,总会有人去做的。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这张面孔墙里,有祖先的脸,也有我们的脸

本期完

下期预告

作为汉文化复兴浪潮中的一部分,尚史轩以观察者的视野,讲述四个与尚史轩有关的故事,下期将是第四个故事:

关刀渡海/

面对“数千年未有之变局”,中国自上而下都没有做好准备。其中,最直观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武力,出什么问题了?/新一代的武者,和冷兵器文化的“复古”风潮,共同出现/传统文化在今天的使命,是变得更加真实,而非倒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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