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6世纪以前,翻越乌拉尔山脉去西伯利亚探险的人会回来绘声绘色地说,那里有无尽的森林和有着漂亮毛皮的黑貂,同时那里的居民又很怪异,比如砍了自己的孩子来款待客人,或者在冬天鼻涕流淌到脚面以至被冻在地上而死。这样的传闻,也许只是证明了西伯利亚的严寒与蛮荒曾经是何等的令人望而生畏……
勒拿河
旧世界的新视野
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支线旅行的背包客,长途跋涉来到位于勒拿河沿岸的纳塔村,基本都会投宿在渔民阿廖沙家中。
早在父亲出生前,阿廖沙的家族就迁往公里外的日甘斯克集体农庄定居。那里号称是地球上有人居住的最寒冷的村庄,冬天气温经常降至零下60摄氏度,最低气温可达零下1摄氏度,素有“世界寒都”之称。在日甘斯克,冬天如果不戴帽子就涉足户外,寒气足以使头发在几秒钟内冻僵变硬!车轮胎驶过沟渠时经常会裂开。这里每个人都穿皮靴或毡靴,人造皮革所制的靴底在户外暴露10至15分钟就会开裂。即使在仲夏,日甘斯克村的地面温度一般也不超过6摄氏度。
因为气候的原因,日甘斯克村没有条件发展现代企业,这里似乎与现代世界格格不入,村民主要靠狩猎为生。日甘斯克的娱乐场所也少得可怜,仅有一个迪斯科舞厅。晚上8点以,这里还禁止卖白酒。虽说还有一家俱乐部,偶尔也组织活动,但是几乎无人问津。由于日甘斯克的生活方式无法让以渔猎为生的雅库特人丰衣足食,于是每逢夏季勒拿河通航,阿廖沙的长辈就会带领全家划船去纳塔拉村捕鱼、采集浆果,并在这里保留着一座旧木屋。阿廖沙成年后,继承了父辈的传统,每年夏天都举家搬到这里生活,直到秋季封江前才返回日甘斯克。
多少年来,纳塔拉村一直没有电线和电话。而僻静,恰恰是这里的迷人之处。但是,阿廖沙似乎并不像父辈那样喜欢宁静的生活,为了增加收入,他决心把纳塔拉村建成勒拿河上的旅游景点。他想办法引来电线,新建了度假木屋,还安装了卫星天线,这里的宁静再次被打破。阿廖沙的妻子显然有怀旧情结,她喜欢摇摇欲坠的老木屋和宁静的生活方式,不喜欢喧嚣,不习惯应酬,游客登岸的时候,她宁愿待在老屋里。阿廖沙却十分满足于自己营造的现代生活,他渴望更多的游船在纳塔拉村停靠,因为,游客给他带来喧嚣的同时,也带来了看世界的新视野。
伊尔库茨克
夏天长梦里的冬天
如果你只有一周的时间去了解西伯利亚这片大到无边的区域,大多数人会选择直接飞到伊尔库兹克。这座城市是西伯利亚的一颗明珠,有着精致的餐厅以及四通八达的航线。它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你会在老照片里看到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街景——年都没有变过的街道格局。每家都用原木搭成小木屋、宽敞的庭院和仓房。在西伯利亚漫长的冬季,伊尔库兹克被半米深的大雪掩盖,屋顶上厚厚的积雪像圣诞节姜饼屋上白色的糖霜。就如每一个童话里的小木屋一样,一个个窗口透出黄色温暖灯光,偶尔还有西伯利亚森林猫趴在满是雾气的窗台上望着屋外的大雪。
伊尔库茨克市有上千处历史建筑,在西伯利亚地区的各个城市中伊尔库茨克拥有的古建筑物数量是最多的,并且还有着独特的石质装饰。一年中大多数时间都处于严寒中,使得这座城市活跃的时间很短,仅有中午12点到傍晚5点,所以当你以为已经睡了一个懒觉,走上街头的时候,路上的行人还是很少,只有两三个扫雪的清洁工在路边抽烟休息。城外终年不冻的安卡拉河上在黄昏时会升起雾气,在落日的余晖中整个城市被薄雾环绕,隐约可见的是教堂的半圆形穹顶和十字架,竟然还有两根烟囱冒着黑烟,从河面上翻起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好像海市蜃楼,让你分不清眼前所见的是年的伊尔库兹克,还是年前的伊尔库兹克。傍晚的街道,有当地人穿戴整齐地坐成一排,贩卖着自家后院采摘的浆果,他们几乎个个表情严肃,对外来的旅客不苟言笑,因为俄罗斯有句谚语:“没有原因的微笑是愚蠢的表现。”而目光忧郁的男子会举起手中的伏特加说:“我们失去了工作,我们不能再失去酒精。”
贝加尔湖
在你的怀里,在你的“蓝眼睛”里
从伊尔库茨克可以轻松地前往全世界最大的湖泊——贝加尔湖。年,中国派使节前往俄国进行第一次外交活动,沙皇派人陪同使节乘船从色楞格河至贝加尔湖,从此史书中有了对贝加尔湖的描述:“四面环山,湖岸芦苇丛生,湖面雾霭弥漫。附近森林茂密,沙漠连片。水域广阔,一望无垠,波浪汹涌,有如大海。”
而一年中,贝加尔湖有5个月都是冰封的,冰层达到90厘米厚。向来我们对冷的概念就是听到天气预报说“今晚一股西伯利亚的寒流南下”,然后我们就会在各自的城市武装上毛裤严阵以待。很难想象,在每天都是西伯利亚冷空气的地方,人们岂不是每天都要如临大敌?但就是有人愿意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赤裸地跳进贝加尔湖的冰洞里享受水温。当你惊讶于俄罗斯人的好身体时,他们会说:“把手放进水里,阳光已经把它晒得跟夏天一样温暖了!”
前往奥利洪岛,这个贝加尔湖中央的岛屿,是游览贝加尔湖的常规线路。夏季是这里的旅游旺季,人们会来到湖边度假,搭乘豪华游艇享受美丽的贝加尔湖风情,就如李健歌里所唱的那样:让人流连忘返的贝加尔湖。对于还没有结冰的贝加尔湖,俄国大作家契诃夫曾这样写道:“湖水清澈透明,透过水面就像透过空气一样,一切都历历在目,温柔碧绿的水色令人赏心悦目……”而冰封之时,踩在贝加尔湖结实的冰层上,一些冰面因为受到挤压而突出于地面之外,塑造成高低不一的线条,一些气泡隐藏在蓝色的冰层下,一切让人兴奋又新奇。
十年前,俄罗斯前乒乓球国手带着妻子从莫斯科来到岛上旅行,之后便深深迷恋上了这里的静谧,于是他们决定住在这里。岛上这座叫Nikita的旅馆,便是这位乒乓球国手和他的妻子为旅行者们搭建的乌托邦式的家园,一座圆顶木质塔楼旁边簇拥着七八座木屋,不远处是伸向湖心的悬崖。如今这里成了西伯利亚旅行者的聚集地,人们会从这儿搭上一辆二战时期的古董车,穿过村庄、穿过冰封的码头,驶向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世界。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壮阔,它只属于神秘的西伯利亚。
神奇事物在这里
贝加尔湖上孤岛的冰洞里挂着巨大的冰柱,散发出玉石般的光芒,冰花变幻着形状开满整个崖壁。因为冰层下不停涌动的湖水而形成的巨大的冰块,堆砌成了冰山。它们是一种清透的蓝,这就是所有来到这里的人所寻找的“蓝冰”。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不仅仅让风浪静止,仿佛也让时间静止了。向远方望去,天空给这片冰晶透明的湖面镀上了潮湿的蓝色,就像一幅油画,深深浅浅层次清晰地无限延伸出去。
TIPS
旅游书上不会告诉你的事
1.如果你打算只用一周的时间了解西伯利亚,那么推荐去贝加尔湖,无论是舒适的夏秋两季还是极端气候的冬季,便捷的交通以及成熟的配套旅游设施,都会带给你轻松愉悦的体验。
2.如果你有更多的时间,不妨尝试用搭火车的方式穿越整个西伯利亚,从太平洋的港口城市海森崴到首都莫斯科,跨越7个市区,全程km的路程你都可以通过火车完成,毫无疑问这将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大旅行。
3.西伯利亚并不都是你想象中那样荒芜,沿途有不少村庄甚至像伊尔库茨克这样的大城市,可以作为你穿越西伯利亚漫长旅途中的休整补给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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