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拉

他是伊斯坦布尔司机口中的Tony,波尔图

发布时间:2018/8/7 2:13:18   点击数:

前两天有朋友要去葡萄牙,我还说“不要忘记吃AnthonyBourdain口中那个闻上去像臭脚的乳酪啊!”他成为我在目的地经常会想起的一个名词,有时要去一个从未踏足的城市,没有时间做功课,那么最多快好省的方式就是迅速看一集PartsUnknown中关于这个目的地的介绍。不少外国人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不得不向人简介他的履历,从今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大概还是会常常提起这个名字和他曾踏足的“未知之地”,只是再向不认识的人介绍他,不得不说,”哦,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正好就在前两个礼拜,我经过伊斯坦布尔法提赫区,看到路口一家本地小食堂,窗口有一个带着安东尼.霍普金斯般愁容的掌柜,我觉得这个场景真是动人,于是立刻按下手机。然后就觉得这个地方怎么这么面熟,这个老人怎么也似乎哪里见过?

(AkarLonkantasi的老板)

细想之下,我才意识到两年前我来过这里,这家名为AkarLonkantasi的餐厅,是一个经营传统土耳其煮物的街坊食堂性质的简朴餐厅。当时我是跟着一个名叫Ihsan的本地出租车司机来的,AnthonyBourdain拍PartsUnknownIstanbul时,Ihsan曾带他来这里吃饭,之所以来到这里,更是为了感伤的缘故:自从年成为出租车司机以来,他的每一个出车的早晨,都是从这里的一碗牛杂汤开始的,从父亲做的汤喝到了儿子的汤,而他自己也从伙计喝到了老板。

(这是Ihsan在年第一次出现在Bourdain的节目NoReservationsIstanbul)

当时少东家为我们做了土耳其咖啡,我们边喝咖啡,边在伊桑的手机上观看PartsUnknownIstanbul这一集的片段。手机屏幕上,Bourdain和伊桑坐在店门口的矮桌上喝着少东家的父亲,也就是我刚才拍摄的那个老人亲手做的浓郁的牛杂汤。当时大家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多前伯尔顿在这里拍片的美好时刻:那个时候,安卡拉火车站前还未爆炸,蓝色清真寺前没有血光,杀手尚未冲到阿塔图克机场扫射,政变还只是老一辈人来自上个世纪的遥远记忆。

(年,Ihsan在AkarLonkantasi用手机给我看他在Bourdain的节目PartsUnknownIstanbul里镜头)

两年前的七月底也正是土耳其政变发生不到两周的时候,市面萧条,游客罕至,当时少东家还在商议着要把餐厅关掉,将门面转租的事情,经过两年后,它依然还在那里,老父亲还在做牛杂汤,显然这家食堂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这是AnthonyBourdain的节目曾带给我的有意思的邂逅之一。我是在看了他的NoReservations和PartsUnknown两次都拍了伊斯坦布尔,让我记住了节目里出现了两次的疯狂的出租车司机,于是我也在无意中找到了那个司机,并和Ihsan口中的“Tony”享受了一样的疯狂待遇。(故事详情:安东尼.伯尔顿曾跟他在伊斯坦布尔疯走,现在轮到我)

在那个故事里,从我和Ihsan的对话也可以看出Bourdain节目定位立意从TravelChannel到CNN的转变:

“你喜欢伯尔顿拍的伊斯坦布尔吗?”我问。

”我非常喜欢年《NoReservations》,那集里我有机会介绍我们古老的文化,穆斯林的传统,那时正好是斋月,他和我还一起去了清真寺。在日落以后,我们享用了美妙开斋饭。”

”可是《PartsUnknown》这个系列有所变革,伯尔顿不再专注于食物本身,他更爱讲些做菜的人,做菜的人所在的国家的总理首相或者国王的故事,他也想讲讲吃菜的人的昨天今天和明天。食物只是载体,或者借口而已。”我说。

“不好!我不喜欢!本来拍拍美食不是很好嘛?!托尼变了。”伊桑亲昵地叫安东尼.伯尔顿为托尼,就好像他目睹了儿时玩伴令人不快的蜕变,有些心痛,但依然念着旧情。“他把一切政治化了。何必呢?你看,拍伊斯坦布尔美食,他偏要去讲盖齐公园示威,还明确表明支持态度!”

其实这也是我更喜欢PartsUnknown系列的原因,你可以在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的情形下,看一下他的目的地速写,你大约知道了该地所面临的民主民生和政治经济现状,这是大多数旅行美食节目无法提供的背景资料。

Ihsan当时给我看了他几本厚厚的相册,这是他27年出租司机生涯的记忆硬盘。相册的高潮是AnthonyBourdain给他的两次留言,伯尔顿非常慷慨地称呼他为“TheMagnificant”,那是西方人对奥斯曼帝国第十位苏丹苏莱曼一世的敬称,这位欧洲16世纪杰出君主被世称:“SuleimantheMagnificent”。AnthonyBourdain高度评价了Ihsan的参与,谢谢他带自己进行的伊斯坦布尔冒险,还说Ihsan让做电视节目变得好玩并充满娱乐性。不过遗憾的是,AnthonyBourdain前后两次留言,都把Ihsan名字拼错了,他把Ihsan写成了Ishan。

(Bourdain给Ihsan两次留言。下图第一张照片最右面就是本文第一张照片里那个伤感的老板)

尽管如此,这并不影响疯癫司机等待“Tony"带自己去好莱坞发展。AnthonyBourdain的年留言道:“我们好莱坞见,我的朋友”,六年后,AnthonyBourdain再次留言道,“他们仍然在好莱坞等你,我的朋友!”“仍然”这个词下,还划了一道着重线。在某种程度下,如同那个把马料账本当做《圣经》,册封堂吉柯德为骑士的客店老板,AnthonyBourdain用他的节目将Ihsan激发为一个逐梦骑士。

这个世界,既有Ihsan这样把AnthonyBourdain当作改变自己命运的幸运之神,也有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的特立独行之士。去年夏天我在波尔图的,也遇到了在PartsUnknownPorto中成功抢了AnthonyBourdain戏份的两位波尔图女士。

这两位犀利的女士掌控着一个鱼摊,在电视里,当AnthonyBourdain走过她们的鱼摊,她们就开始大声地嘲笑他,开着那些不知羞耻的市井老阿姨会挤兑年轻小伙子的有色玩笑。那天,当我对着这两个犀利的老阿姨提起在美食旅行界广受尊重的AnthonyBourdain的造访,她们依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开始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那个饭店做的男人”(她们是这么称呼AnthonyBourdain的):“我们用葡萄牙方式逗他开心,葡萄牙人把大拇指朝上翘起,食指平伸,(类似我们开枪的姿势),表示男人虽然矮,但那玩意可不短,”卖鱼老婆子又把“手枪”翻转90度,变成食指朝上,拇指横放,“那就表示虽然人高,但那玩意小,‘那个饭店做的人’就是这样!”

AnthonyBourdain将曾经的美食节目渐渐变成一种美食政治学,食物只是一个借题发挥的载体,跟着安东尼去吃已经没有很大的意义,他所选择的餐厅更多只是因为它和访谈者之间的某种私人情愫。他在介绍旧金山湾区的那档节目里吃咖喱猪排的那家日本镇餐厅,离开我家三分钟脚程,我在那里住了十几年只吃过一次,结果因为闻到一股煤气味,立刻离开,看了节目后再去吃一次吧,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啊,虽然我就坐在AnthonyBourdain坐的座位上。这位外表看来非常冷血的主持人在Instagram上非常活跃,喜欢在Instagram上表达对比他年轻二十岁的意大利女友的挚爱。一直觉得他和杜可风有某种神似,那种落寞的意味,结果PartsUnknown新一季首集就是杜可风掌镜,他女友导演的香港,两个人有了合影,一副烂醉如泥在重庆大厦前的合影,非常Bourdain和杜可风,将永远挂在他Instagram画廊最上方。

这位厨师/旅行美食电视节目主持人的最后一张Instagram照片是这盘阿尔萨斯名菜:choucroutegarnie,一场猪肉和酸菜的狂欢:

这张照片的注解是:lightlunch。这是AnthonyBourdain给热爱他的人们最后一个声明,充满了Bourdain式的反讽。

他的书和节目激励了不少热爱食物和异域的人们,他也从这个节目中收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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