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拉

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永恒灯火在橄榄叶

发布时间:2020/9/16 0:45:33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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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于年正式向公众开放,如今已跨越半个世纪的光阴。穿越安卡拉喧闹的现代街区,沿着古意盎然的小道一路而上,可以看到博物馆附近的步道两侧分布着许多大型的文物,似乎在默默沉吟着安卡拉悠远的历史回声;继续向前,道路尽头就可看见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的正门。正门规模不大,其背后是两座拜占庭风格的小型圆穹,远处还有颇具伊斯兰风情的尖塔,与旧时的旅店集市的形制相仿,彰显着其悠久的历史积淀。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坐落于欧亚交界处的安纳托利亚高原。从纪元前开始,安纳托利亚高原就是一个多民族的摇篮。英国历史学家阿诺德·约瑟夫·汤因比把人类历史划分为大致26个文明形态,其中巴比伦、古埃及、赫梯、弗里吉亚、古希腊、拜占庭、波斯和奥斯曼等人类文明,都曾在这片古老土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迹。而辉煌的赫梯文明,无疑为安纳托利亚高原点亮了文明的灯火,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则承袭了赫梯文明昔日的荣光,成为了赫梯学领域最为专业权威的历史博物馆。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在年被评为首届“欧洲年度最佳博物馆”。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中收藏着从旧石器时期至近代的年间,于安纳托利亚地区出土的大量具有厚重历史价值的文物,其中以曾经在安纳托利亚历史上扮演极重要角色的赫梯帝国时期的文物最为丰厚精良。进入馆中,博物馆按照时间顺序布展,依次可以看到旧石器时期、新石器时期、铜器-石器时代、青铜器时代、赫梯时代、弗里吉亚时代、乌拉图时代、后赫梯时代的不同展厅,同时亦有展出古希腊、罗马时代等出土文物的展厅。在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的圆穹之下,一卷讲述着小亚细亚与赫梯帝国的不朽传奇的人文史诗徐徐展开,给予每一个到来的观者以独一无二的审美体验与历史思考。

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展出的文物

繁荣之始众所周知,小亚细亚地区是近东文明与爱琴海文明联系的桥梁和纽带,这片辽阔的大地曾养育了无数民族。在众多辉煌强盛的文明中,赫梯人所建立的赫梯帝国,更是带领着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子民走出鸿蒙时代,并逐步使小亚细亚地区成为一方沃土。赫梯文明诞生于公元前19世纪至公元前18世纪之交,赫梯人在与周围诸国的交锋中占据安纳托利亚高原,并从此得以繁衍生息。据文献记载,赫梯人在公元前年攻陷巴比伦城,使巴比伦这个曾在史书上留下辉煌痕迹的文明销声匿迹;在物质生产方面,赫梯帝国注重农业发展,同时最早发明了冶铁技术,这使得赫梯文明在经过短暂的萧条后,于公元前14世纪至公元前13世纪又一次走向鼎盛。然而,随之而来的瘟疫与古埃及帝国的不断侵扰使得赫梯帝国走向衰落,并陷入内战之中,而来自外部的“海上民族”的入侵也加速了赫梯帝国的分裂。最终,赫梯帝国残存的小型城邦于公元前8世纪彻底消失在小亚细亚这块土地上,一段金戈铁马的传奇就此落幕。虽然赫梯文明早已消逝于历史的云烟之中,但赫梯人留下的文化遗产却仍深刻地影响着作为现代国家的土耳其。可以说,赫梯文明是安纳托利亚高原上所燃起的第一把“燎原之火”,它拥有强大的生产力与军事实力,而且将曾存在于这片土地之上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进行整合,创造出了新的文明体系,并使得早期城邦得以初步形成。正因如此,赫梯时期所遗留下来的、具有极高历史研究价值的文物则显得更为珍贵,尤其是赫梯人所制作的陶器,不仅体量大、轻便实用,还记录着赫梯人的社会生活与风俗习惯。博物馆的赫梯展厅之中,收藏着一个公元前17世纪的赤陶大花瓶,这尊花瓶通体赤红,形式古朴,高约70厘米,上窄下宽,瓶身刻有四层图案,自下而上描绘了四个生活场景,包括衣着华丽、手持乐器的人群与尾随其后的众多家禽,他们神采奕奕,仿佛绕瓶而舞,似乎在庆祝一场神圣的活动,瓶上描绘的人物惟妙惟肖,家禽栩栩如生,动感极为强烈。据研究人员解读,这件赤陶花瓶上所记录的,正是赫梯时期人们庆祝婚礼时的胜状。由于赫梯人普遍信仰多神教,因而宗教生活也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婚礼作为人们一生中极为重要的时刻,自然也需要进行宗教祭祀,他们会在婚礼上歌舞酣宴,并将自己所得之收成献与众神,以祈求余生的幸福安康。由此观之,这件赤陶花瓶不仅是赫梯人拥有发达的生产生活能力的证明,更反映了当时朴素而开放的社情民风。

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展出的浮雕

异族星火曾经举世无双的赫梯帝国,于公元前12世纪在内忧外患中逐渐走向衰落。然而,赫梯民族的一蹶不振并不意味着小亚细亚的“陨落”;恰恰相反,赫梯帝国灭亡后,诸多长期游离于小亚细亚地区边缘的族群开始逐步迁移至安纳托利亚高原,并在赫梯人的遗迹之上开创全新的辉煌文明。在这些后来居上的民族之中,弗里吉亚人无疑是最引人瞩目的:他们继承了赫梯文明的余晖,以外来者的星火再次擦亮了小亚细亚的夜空。相较于赫梯文明,弗里吉亚文明在历史中的轮廓更为清晰,从欧洲来到小亚细亚地区的弗里吉亚人多次被希腊人在神话中提及:如公元前8世纪的弗里吉亚国王戈耳狄俄斯,他便是著名的戈耳狄俄斯之结的制作者,传说谁能解开这个绳结,谁就能成为亚细亚之王。而戈耳狄俄斯的儿子、弗里吉亚人的另一个国王弥达斯则更为知名,神话中说他具有点石成金的本领,因而富甲一方。神话传说是虚构的,然而弗里吉亚人的影响力却是真实的。其发达的经济与文化实力足以使他们在爱琴海地区的影响力举足轻重,因此荷马也曾在《伊利亚特》中提到,弗里吉亚人曾帮助同为小亚细亚族群的特洛伊抵抗希腊联军,足以见其在当时的爱琴海文明地域中的深厚影响。因此,在希腊文明世界中,弗里吉亚无边软帽也成为了东方(近东地区)的象征,而18世纪美国革命和法国大革命中,革命者更将弗里吉亚帽视为自由和解放的标志并将其广泛传播,可见弗里吉亚文明的星火对于后世之“福泽”。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中关于弗里吉亚文物的收藏,几乎都来源于弗里吉亚王国的都城—戈尔迪乌姆附近发掘的弥达斯王墓之中。这些陪葬品品类繁多,既有弗里吉亚人的日常用具,如形状各异、色彩纷繁的陶器与玻璃器皿,花纹细腻、做工精美的屏风与折叠桌,也有象征着戈尔迪乌姆王朝文明的文物遗存,如安卡拉城附近出土的安山岩斯芬克斯浮雕,这些浮雕被刻在约2米高的安山岩墙面上,刻画了两只镜面相对的斯芬克斯兽。斯芬克斯威猛强悍,身体与翅膀分明锐利,威风凛然,摄人心魄,其两侧则伴有众多的牛马浮雕,整个幕墙三面环围,形成了一个极为神圣的矩形空间。众所周知,人面兽身的斯芬克斯的形象来源于古埃及神话,在爱琴海文明与西亚文明中也有所体现,而戈尔迪乌姆王墓中的斯芬克斯雕像同样继承自埃及,这体现了弗里吉亚文明的多元化与复杂性。它并非是一个独立而生的文明,其所产生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血脉中会蕴含来自多种文明的滋养,也正是在这种多文明的人文环境之中,弗里吉亚人得以博采众长,于安纳托利亚高原上建立一个丰饶繁荣的新国家,并对周边国家产生深刻的影响。作为“海上民族”的弗里吉亚人,他们依靠顽强的意志与强大的学习能力,从孤立无援的外来者成为小亚细亚的一方之主。弗里吉亚人用自身的人文之光,为后世众生点燃一把明亮而独特的火炬,将人类文明的光辉代代相传。

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中收藏着从安纳托利亚地区出土的大量具有厚重历史价值的文物,其中以曾经在安纳托利亚历史上扮演极重要角色的赫梯帝国时期的文物最为丰厚精良。图为赫梯帝国国王穆塔鲁雕像。

薪火相传小亚细亚的沃土上,从不存在“永恒”。这是一句形而上的神谕,同时也是发生在安纳托利亚高原上的现实。与赫梯帝国的结局相仿,在历尽了百年的繁盛之后,弗里吉亚王国在公元前7世纪初叶迎来了灭亡: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辛梅里安人大举入侵安纳托利亚地区,摧毁了当地的许多国家,在此一役中弗里吉亚王国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其著作《历史》中记载,弗里吉亚的都城戈尔迪乌姆在公元前年被辛梅里安人攻陷并焚毁,曾经风光无两的弗里吉亚王国最终陷落。之后的近年间,安纳托利亚高原数度易主,接连被吕底亚王国、米底王国与波斯帝国统治。公元前4世纪初,新兴的马其顿强国改变了欧洲和亚洲的政治形势。庞大的波斯帝国在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的打击下迅速覆灭。根据希腊时代的古典作家们保存下来的传说,亚历山大大帝于公元前年经过弗里吉亚古都戈尔迪乌姆,在残破的城垣间,他用剑斩断了著名的戈耳狄俄斯之结,也随之将小亚细亚地区纳入马其顿的政治版图之中。自此,安纳托利亚高原迎来了希腊化时期。亚历山大大帝的部将们为了瓜分他所征服的庞大领土展开了激烈斗争,处于亚欧交界处的安纳托利亚是众将纷争的焦点之一,先后被无数继业者占有;而来自欧洲的凯尔特人部落也趁虚而入,大举入侵小亚细亚,使得形势更加混乱。公元前年,弗里吉亚西部被希腊化国家帕加马吞并,尔后安纳托利亚的大部分土地又被帕加马国王阿塔罗斯三世与帕加马王国一起赠给了罗马,这也是安纳托利亚地区罗马化的开始。在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希腊与罗马化时期的文物被收藏在后赫梯展厅中。如果说赫梯时期与弗里吉亚时期的安纳托利亚文明是受到希腊文明影响而形成的,那么希腊罗马化时代的安纳托利亚文明,则更像希腊文明的复刻。馆中收藏着一顶黄金制成的橄榄叶花冠,正戴在一个高眉深目、轮廓分明的希腊风格男性雕塑上。近观这顶花冠,可以看到金箔极薄,被塑成橄榄叶状,其形状各异,有卷曲亦有平铺,叶片之上的叶脉清晰,纹路细密,仿佛是刚刚自橄榄树上采下一般,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极为逼真。橄榄树原产于地中海沿岸地区,是希腊人眼中最圣洁的植物之一,对于安纳托利亚高原而言却并非常见树种;然而这顶橄榄花冠不仅有着极强的艺术性,对于橄榄叶的刻画塑造也十分写实。同时,将奉上橄榄花冠视为对他人最高的敬意的风俗也正是来自希腊的诸城邦。这说明希腊化时期的安纳托利亚地区不仅在物质生活上被希腊人所同化,在文化生活中同样接纳了大量来自于希腊文明的风俗习惯,安纳托利亚文明也以这种焕然一新的内容与形式得以薪火相传。在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中,人们见证了诸多辉煌文明的陨落,也目睹了无数新生文明高举胜利的号角,带领这片土地迎来另一轮晨昏。在现代土耳其的国土之上,无论是悠远的赫梯文明,还是强盛的弗里吉亚文明,抑或是后世主宰这片大地的拜占庭与奥斯曼文明,它们的最大成就不只是征服了安纳托利亚高原,而更是将人类文明的篝火与光芒代代相传,在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时代创造属于人的历史与奇迹,作为记录者的安纳托利亚文明史博物馆则向后人诚然地展现着不同文明的人文奇观,使得人们可以从这些古老遗迹中获得新知与面对未来的力量,这也正是历史与博物馆给予人们最珍贵的生命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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