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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辑——恋物
(有的时候,会静静的想,世界上最爱我的,应该是你吧。除非我把你抛弃,不然,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
今天,刘麦加、梁清散、孙晓迪,
跟我们分享他们眼中的美好风景。
世界那么大,是应该出去看看。
飞蛾特快·寄念
为你呈现这些明信片上的文字故事
第三辑:恋景时间不朽,风景依旧
刘麦加公元13世纪,骄傲的罗马人永远都不会想到,他们用铁蹄铮铮征服下来的欧洲大陆会被罗姆苏丹国的那群土耳其人一步步侵蚀。可能连土耳其人自己都没有想过,那样猖獗一时的拜占庭帝国竟然瓦解在自己手里。他们占领了伊斯坦布尔,然后一步步向东南欧扩张,踏着当初罗马人走来的脚步,他们又沿着原路返回,最终到达地中海,统治整个亚欧大陆长达六个世纪之久。
在公元21世纪,奥斯曼遗址留存最为完整的城镇是一个距离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约公里一个只有一千平方公里的叫作番红花城的小镇,这里保留了所有鄂图曼时期的清真寺、墓园、喷泉以及数以百计的房屋。说实话,身处这个小镇之中,就算是再大的脑洞都很难想象奥斯曼帝国最强盛时期的那种繁荣和不可一世,只会觉得清冷,寂寞,充斥在小镇里的只有每天早上盘绕在上空久久不能散去的阿訇虔诚温柔的祷告和劝诫。
直到那天傍晚,登上了番红花城最高的那座城墙,它依山而建,高到足以俯视整个小镇。式微的夕阳下,几户人家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奥斯曼一世在建立那个帝国的时候,大概无数次这样居高临下地鸟瞰自己的王国,他天真地以为自己的国家会像天上的太阳一样千秋万代,会像身后的黑海那样延绵不绝的吧,因为他们打败了强大的罗马人,他们征服了广阔的欧洲大陆啊。直到现在,土耳其人说到自己曾经的强盛时眼中依然充满了骄傲,可是奥斯曼一世不明白的是,其实打败罗马人的不是他们,打败他们的,也不是战争,而是时间。
他们都输给了岁月更迭,败在了沧海桑田。但是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做到了某种不朽,比如当我们说到某些无法长久的事物时,总会提到他们。所以,那样恢宏庞大的奥斯曼帝国都消逝了,你和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Photographyby刘麦加
朦胧模糊的童年是快乐的
梁清散秋天的皇城根儿的胡同里,颜色依旧是青灰色的,看上去仍然单调乏味,只有天空恐怕是少有的湛蓝。但大概那就是所有的童年记忆。声音也没什么好的,除了秋蝉偶尔叽叽地叫上几声,只剩下归巢的乌鸦会在黄昏时成群飞过。或许在黄昏时,还算热闹一点,隔壁院子的大叔会爬到屋顶上去,挥着竹竿训练自己的鸽群。
记得老舍的在一篇写北京的小动物的文章里写过关于养鸽子的事,胡同里总不止一家养鸽子,两家的鸽群就在天空相遇。气势更加生猛的一拨就会冲散对手的阵型,败北的鸽群就会有不少体力强壮的被胜者俘虏。不成文的规则就是,鸽子最后回谁家就归谁。养鸽子就是一场在胡同的天空中的战斗。老舍的文章里说到,自己养的鸽子总是被邻居家的兜走,最后总是垂头丧气干脆不养了。
住在胡同里时,我还小,实在不懂得这些,一味地只是觉得好玩。这样的“战斗”自然不仅限于天空,特别是到了秋天,家家户户的小孩都会有一个玻璃瓶,玻璃瓶大概都是洗干净了的水果罐头瓶,瓶子里装上三成的土,用喝酸奶的皮筋套上塑料膜扣在瓶口,在塑料膜上插上五六个小小的孔。而这个瓶子里,就是每个生活在胡同里的孩子,在秋天才会有的战利品。胡同里太多的墙根有松动的砖,还有一些花池子,在这些里面,总躲着叫声奇大的蛐蛐,如果运气好,还能捉到油葫芦,那简直就意味着大获全胜。一晚的战绩,就要在第二天傍晚来比试,坐在路灯下,每个孩子都拿出玻璃瓶,对着其他人的品头论足。或许我还赢过几次?然而,那都只是童年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除了朦胧模糊,估计只有寂寥乏味中的快乐了。
Photographyby付诗意
这个地方铭记着我们已然忘记的青春
孙晓迪有一年在北京,二飞来出差,要见我一面。
我又叫了同在北京的花花与大猫,四个人准备吃一顿火锅。
北京太大,自己就是一个王国。住得最远的花花大猫到达火锅店时,我和二飞耐不住饥饿已经涮了一拨。
那是深冬时节,屋子外头冰冻三尺,屋里却是热气氤氲。花花喝多了几杯,腮颊绯红。
我们一直吃到火锅店打烊,离开时已至午夜,天上下了雪。
见一次面太难得,谁也舍不得说散,就一边走一边聊,走上一座天桥。
那雪静悄悄下着,不疾不徐。夜空是晴朗的,看不见星辰,却有一轮明月。
那时的北京,摒弃了白天的喧嚣繁杂,变得静谧温柔。
我们趴在天桥栏杆上,向下看闪着尾灯的车流,向上看天上明月,偶尔抬手试着接雪。
没有停止过的畅谈。
二飞说他做好这一单就会升职,房子有望全款;花花终于接到一个有三个字台词的角色,她说她日后红成了大明星,我们不能爆她料;大猫和女朋友修成正果,过完年就结婚;而我,我豪气云天地说我的书一定会卖到一百万册。
我们说了好多话,多到第二天没人记起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我们只记得那个夜晚太美好、太热烈,约定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要聚在一起。
吃火锅到半夜,上天桥看月亮。
但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聚到一起。
到我离开北京时,二飞没有再来过北京,我和花花大猫住在同一座城市,相聚的次数少之又少。
那家火锅店还在,越来越红火,那座天桥每天都迎接川流不息的匆匆行人,可我再也没有在午夜时分去过那里。
我看过很多次天桥上的月亮,也经历过很多次下起雪的北京,却再也没遇到那个下过雪的晚上,四个人在一起看月亮时的风景。
曾经以为那是很简单的事,人都在,景色也寻常,只要聚在一起,就很容易。
但其实很多人和事,只会出现一次,就像留不住的青春,就像回不去的过往。
Illustrationby熊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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