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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可爱的人
首席大厨CKO(ChiefKitchenOfficer):
事实上,我已经记不得03年土代的厨师的名字了,是姓邱、张抑或是王?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个个子不高、体型偏瘦、酷爱抽烟、打得一手好乒乓球的中年湖南人(以下简称为弗师傅),绝对是03年土代最不可或缺的灵魂级人物之一。
中国人开门七件事:油盐柴米酱醋茶,在早年的海外常驻生活中,最令HWer难以适应的恐怕就是中式食物的缺乏了,尤其对于土国这种出趟差还需要办理因公护照的封闭性国家而言,屈指可数的国内出差支撑人员就肩负起了为土代人肉携带各式中式物资的重任,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的28寸行李箱里,满满的装了至少有1/4行李箱的火锅底料、老干妈、榨菜等调味品,也正是从这次出差开始,我养成了每逢出国必带三宝(最开始是老干妈、榨菜和方便面,后来经过反复实践优化又有了更多的进阶和衍生版本,下次有机会可以考虑写个专题~)的习惯…
弗师傅最拿手的好菜就是用红白萝卜加上土国最平价的牛羊排或棒骨,再加上一点点四川的牛油火锅底料,炖上一大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牛羊肉汤。这里的火锅底料绝对是整锅汤的点睛之笔,麻辣香气巧妙的压制住了牛羊肉特有的膻味,牛油味又天生同宗同源化之于无形,提味增鲜却又不至于喧宾夺主,特别是在大雪飘飞寒风凌冽的冬夜,一海碗热汤下肚,感觉整个白天在机房和室外积累下来的寒气都被驱散得无影无踪了,从骨头到毛发都舒服得想要叹息。
然而再好吃的美食,如果每天连续吃上一个月,也会开始腻味,更别提经年累月的重复。虽然弗师傅已经竭尽全力的把牛、羊肉做出各种花来,我们仍然无法抑制的开始怀念起了一种最家常的食物:PORK。不幸的是,这种在国内最最常见、唾手可得的食材,在土耳其却是价比黄金,更重要的是绝对有价无市。我清晰的记得,在04年的春节前夕,经过代表的默(特)许(批),神通广大的弗师傅冒着巨大的风险,赶去郊区的黑市上买了薄薄的两小片肉回来,大概巴掌大小,厚度只有手指粗细,每块也就2两重,价值却令人咋舌——大几RMB!当天的晚餐中,每位中方员工有幸分得了三两块,细嚼慢咽之态令人终生难忘。
是的,弗师傅就像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样,基本不会出门,每天的菜单都是提前写好食材清单,由秘书翻译后转交本地勤杂工去采购。原因无他,据说X师傅的签证早已过期,一直黑在土耳其,就为了赚点钱再回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土代,曾经历过怎样传奇的历险故事,最后又是何时回到的中国,但是我还记得他给家中的孩子打IP电话时,脸上那种慈爱得近乎温柔的表情。
温饱诚可贵,友谊价更高。在土耳其的四个月里,给我留下更深印象的,当然还是那些每天朝夕相处、同吃同喝同住的小伙伴们。虽然到今天早已是物事全非,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早已离开了HW,但那些故事和身影,如今回想起来却依然言犹在耳、仿若昨日。
年冬天,从土代到土电的出租车上,固定的阵容是铁三角测试组,偶尔会增加行销外援一枚:
铁三角1号:英俊兄
是的,英俊兄的大名就叫英俊,我们为客户和本地员工介绍的时候,都直接叫他“Handsome”。英俊兄和我同年进的HW,一起飞的土耳其,我负责核心网测试,他负责无线测试,实打实的一个战壕的战友+难兄难弟。刚到土耳其的时候,我俩的英语口语都很烂,交流基本靠单词+肢体语言,一个月后,当GTS主管表扬我的英语口语突飞猛进的时候,英俊兄还在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导致后来在土电测试的时候我不得不充当他和客户之间的翻译,逐字逐句的翻译基站侧的对应配置、测试用例、预期结果和功能原理等等。后来我常常想,我对CBTS、CBSC等基站侧产品知识的迅速上手、以及英语口语的大幅提升,英俊兄可谓功不可没啊~
英俊兄是河南人,酷爱面食,酷爱抽烟,常常忍着刺骨的寒风在二楼办公区外的小阳台抽上一支,还美其名曰透气。英俊兄在土代期间最轰动的事迹应该是“一个指甲引发的血案”。那天我们难得在代表处办公,当时我们到土耳其应该已经超过1个月了,人体的新陈代谢规律导致了指甲不可避免的疯长,因此英俊兄难(穷)得(极)空(无)闲(聊),管我借了指甲剪,施施然在办公桌前修起了他的手指甲。未料清脆的剪刀声刚刚响起来,和英俊兄同桌办公的一位刚刚新入职没几天的本地员工就愤然出声了,当时我们的英语听力都不太好,没完全听懂本地员工激愤之下都说了什么。我对英俊兄说,貌似他是在抗议你不该剪指甲,英俊兄不以为然的说,我剪个指甲碍着他什么了,完了继续淡定的进行。没想到本地员工情绪愈发激动起来,直接站起身对着英俊兄大声呵斥起来。英俊兄这才一脸懵懂的停下来。事后我们才从懂中文的秘书MM那里了解到,按照土耳其人的习俗,在公共场合千万不能用手指别人、擤鼻涕、剪指甲等,这些都是非常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这件事发生不久,那位新员工据说就因此辞职了。。。
除了指甲,英俊兄的头发也很出名,出差4个半月,这位仁兄硬是撑着没有在土耳其剪头发!以致于04年春节后我们一起出游的时候,他已经长发飘飘,完全一副摇滚青年的范儿了(封面有真人兽哈)~
最帅外援:老彭
老彭是HW元老,也是传奇。印象中,他貌似是当年最早的一批PDT经理之一,在01年HW第一次海外扩张期间开始转型做Sales。作为一名弗兰人,老彭在转型路上最头疼的还是如何把中文的口若悬河舌绽莲花用英语表达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哪怕是在零下十度的安卡拉,抑或是满目废墟、古迹遍野的艾菲斯,也永远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皮鞋擦得珵亮
铁三角2号:ALI
阿里是土代的本地员工,个子中等,体格结实,留着一脸当地很常见的络腮胡子,硬是把一张娃娃脸变得老成了许多。当时阿里也刚来HWGTS不久,但是小伙子非常上进,勤学好问,跟着英俊兄和我一起做完土电的测试局项目之后,基本就把CDMAE2E解决方案给掌握得差不多了。临别的时候,阿里送给我们每人一张CD,都是经典的土耳其古典音乐,明亮欢快的旋律非常富有民族韵味。
以假乱真的阿迪
说到ALI,就不得不提到他的TWINS兄弟阿迪。这是一位长着土耳其人面孔、也能说一口流利土耳其语,简单来说就是足以乱真却又如假包换的中方员工:阿迪。这位新疆维吾尔族的小伙子大名叫做迪力夏特,但是所有人都亲切地叫他阿迪。据阿迪说,维吾尔语和土耳其语属于同根同源的语言,所以对他来说,简单学习之后上手几乎没有难度。和阿迪的工作交集并不算多,有限的交流中,我们都心照不宣的避开了东突厥斯坦这个敏感的话题,所以我对阿迪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安卡拉的小餐厅里,他请我吃到了生平第一杯也是最好吃的提拉米苏(汗,吃货的本色再次暴露无遗)。
除了阿迪之外,土代还有一批可爱的人:
脾气温和的老田:好脾气老田是GTS资深专家,为人热情,说话自带三分笑,给了刚到土代的我们很多指点。据说老田来HW前是西安某大学的老师,但英语口语一直麻麻滴,因此常被老郭所诟病。
干脆利落的老郭:GTS主管,又一个长腿欧巴,英语说得很溜,工作风格干脆利落,嗓门大,批评人的时候有时会比较尖锐不留情面,很有领导范儿。不知为何,在我印象中总觉得老郭和老田算得上是相爱相杀的哼哈二将,哈哈。
促成这篇回忆录的始作俑者小赵:小赵和我们前后脚到的土代,但是和我们不同的是,他是常驻员工。在那场奇妙的旅行中,小赵是除了测试组铁三角之外唯一同行的旅友,也正是他,在17年的年末突然在Espace上给我say了声Hi,并发来几张极其珍贵、令人唏嘘的艾菲斯之行合影,直接触动了我在时隔多年之后决定提笔补交这份迟到已久的作业。谁能想到,当年还和我们一样满脸青涩的小赵童靴,在土代一呆就是10余年,16年回国,现在已经是HW20级的高级专家了!儿女双全,人生赢家
IQ/EQ超高的亓总:行销主管兼副代表亓总,一开始不学无术的我总把这个字念做元。亓总年轻有为,身高腿长,爱人长得非常漂亮、据说是学音乐出身的、深具明星气质。两个人穿着及膝的呢大衣站在一起时,都是逆天的大长腿,那是绝对的郎才女貌,登对得不要不要滴。但是我对亓总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高智商和高情商,这里头有个故事,就是上回提到的春晚SPY案了:04年春节中国驻安卡拉大使馆邀请各中资公司代表一起团年,席上就有XX的负责人笑语晏晏的询问英俊兄和我来安卡拉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国等,我们还没回过神来,亓总就使了个眼色制止了我们的有问必答,并随即找了个借口把我们从席上叫了下来,告诉我们这是对方在间接刺探我们的测试局进展如何呢(XX同期也在土电同时运作测试局项目,双方的PK无处不在),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看起来如此家常的聊天背后也大有玄机在,从此对HW的老江湖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然,我们最想要感激的,还是那位超级和蔼、超级Nice,一力成全了我们棉花堡+艾菲斯(又被译为以弗所)+伊兹密尔之旅的终极大BOSS,史上最可爱最没架子的土耳其代表X总!!
(未完待续,且听下篇分解:那场奇妙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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